諶墨和繁亞兩人通過狹小的縫隙向外查探,繁亞用左眼看看,一會兒又換成了右眼,看了十來秒鍾,外麵的人很謹慎的一點點接近這裏,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的視線中晃過,她直起腰來,說:“我怎麼覺得是鄭皓呢?”
“警察。”諶墨看了繁亞一眼,他也不確定是什麼情況。
走到門口,諶墨想推開門,繁亞輕輕拉住他的胳膊,有些擔心。諶墨扭頭看了繁亞一眼,向她點了點頭,同時右手按住別在腰間的軍刀,側耳細聽,聲音漸漸接近了,他慢慢推開屋門,鄭皓出現在視野中,周圍還有很多警察,他這才放心的走出木屋。
“諶墨,繁亞,你們都在這裏!”鄭皓看到諶墨和繁亞,很激動很開心,跑到他們身邊,接著又問了一句,“李赫呢?”
“在裏麵呢,他發燒了,從昨天昏睡到現在,得趕快帶他回去!”繁亞說完,馬上回屋去看赫爾墨斯的情況,諶墨和鄭皓也跟了進去。
繁亞摸了摸赫爾墨斯的額頭,還是有些燙,不過比昨天好多了,多虧諶墨把衣服換給了他,還給他喂了熱湯。赫爾墨斯的眉眼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睛,他試圖坐起來,繁亞連忙扶他起身。
赫爾墨斯看起來還是很虛弱,他看到鄭皓,皺了皺眉,沒對他說什麼,扭頭看著繁亞,問:“現在是什麼時間?”
“看太陽的高度,應該是八點多吧。”繁亞回答道。
“我睡了這麼長時間?”赫爾墨斯說著,對繁亞笑了笑,他在繁亞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睡了一天木板床,他有些腰酸背痛,再加上還沒有完全退燒,體力也沒能補充回來,他還是有些暈,剛站起來身體就晃了一下。
準備回旅館了,但赫爾墨斯還很虛弱,最終諶墨背著他和大家一起離開了木屋。有了警察的開路、保護,回去這一路都很順利,怪獸也不見了蹤影。回到旅館,繁亞本來打算送赫爾墨斯去醫院,但赫爾墨斯堅持說自己沒事,隻要休息一下就行。見他燒也退了,人也精神了很多,繁亞也沒有勉強,與諶墨一起扶他回房間休息。
大家也都餓了,除了繁亞留在房間照顧赫爾墨斯外,其他人都到餐廳去吃早飯。諶墨先點了兩份飯菜端去給赫爾墨斯和繁亞,繁亞給他開了門後就又坐回了赫爾墨斯身邊,他把飯菜放到床邊,默默離開了。
走到門口,關門之前,又看了繁亞幾眼,見繁亞正端著飯碗要喂赫爾墨斯,他們兩個說說笑笑的很開心。諶墨失意,無奈的將門關上,視線還眷戀的留在繁亞身上,直到房門把視線隔絕,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這一幕恰巧被鄭皓看到,鄭皓尾隨諶墨來到餐廳,看到諶墨獨自坐在安靜角落處的一張餐桌旁,他買好自己的早餐,端著餐盤走向諶墨。
“我可以坐這裏嗎?”鄭皓禮貌的問了一句。諶墨不語,微微點了點頭,鄭皓把餐盤放下,坐在諶墨旁邊。
諶墨用勺子攪著湯,卻不見他喝上幾口,很明顯他沒有食欲。對於鄭皓這位有著多年經驗的心理醫生來說,猜他的心思太容易了。“怎麼了,不高興?”鄭皓引出話題,得到的隻是諶墨的搖頭回應,但比起和心理疾病患者的談話,這種開頭還算是不錯了。
“以我的經驗來看,你現在的表現叫做‘失戀’,說明白一點,就是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
諶墨抬起頭來看著鄭皓,他有些厭煩,不想和鄭皓閑談。想起那晚鄭皓在浴室與赫爾墨斯密談時跋扈的語氣,就可以想象到他是如何嘴臉,現在看他偽裝出一副溫柔好醫生的樣子,實在讓人憤恨,但諶墨並未把心中的情緒表現出來,他不想自己的情緒被鄭皓利用。而且他的心情確實不太好,沒心思和鄭皓周旋,於是低下頭大口吃飯。
麵對這麼一個習慣把喜怒哀樂藏在心底的人,鄭皓也有些頭疼,但總比赫爾墨斯那種把偽裝到完美的表情掛在臉上的人好相處。“你一失蹤,李赫就開始討好繁亞,你就不覺得他居心不良?”
諶墨停下了筷子,這個早餐時光注定不能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度過,他扭頭看著鄭皓,很隨意的問了一句:“然後呢?”
“你真的以為李赫對繁亞有好感?其實真正讓他想接近的是你,可是取得你的信任太難了,所以就趁你不在的時間,在繁亞身上下功夫。如果他能追到繁亞,每天和繁亞在一起,順其自然也就能接觸到你。”
諶墨思量了一番,鄭皓雖然不可信,但這番話未免全是冤枉赫爾墨斯。或許是出於內心深處的嫉妒,諶墨一直都覺得赫爾墨斯目的不純。“你呢?你對我沒有興趣?”諶墨想探探鄭皓的話,既然知道他也另有目的,就不能再被牽著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