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真相大白(2 / 3)

餘下的幾人也走近了,季川西拉住卓真的肩膀,悄悄地按了按,自己則帶笑道:“大夥兒都惦記著你,沒事真是好。”

久安聽見季川西的聲音,才有些僵硬地抬起了頭,錯開卓真的目光對著季川西靦靦腆腆地抿了抿嘴唇,發出一聲細不可聞的“嗯,多謝惦念”。

卓真接著季川西的話就道:“升了一軍副隨,可不是天大的好事。”卓真掀開了季川西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走近道:“連副隨,敢問您是居了哪件奇功,叫霍帥對您青眼有加啊?”

季川西預料著不對,開口道:“卓真,咱們該走了。”

卓真完全不理會,“怎麼不說話了?”說著,抬手就要去搡久安的肩膀。

袁崢隱忍著截住了卓真的手腕,甩向一邊,寒聲道:“你的話,多了。”

“這位衛長大人如此怠慢上峰,怕是不妥。”

林壁堂施施然地從後方走了過來,站到了久安的身後,他麵帶笑意,將話說得彬彬有禮。且一邊說,一邊將久安的手捏了起來,將那塊玄鐵符令放到了他的手心裏。

日光正濃,照耀得符令上的“霍軍副隨”四字清清楚楚。

林壁堂唇邊噙著一點笑,看向卓真,“常言道這軍中的規矩大,不容半點馬虎。不過今日見這位衛長大人這般,在下倒是糊塗了,不知是霍帥麾下萬事總有轉寰,還是趙將軍治軍海納百川。”

袁崢看見林壁堂就這麼從容地捏住了久安的手,又如此堂而皇之地站在久安的身後,儼然一副私交甚篤的保衛架勢,一張臉頃刻便繃住了,麵上看著淡淡的,心裏卻是冷森森的——此人不是早就走了麼,如何又回來了?

卓真筆直地瞪著林壁堂,自然是還記得他。眼前這個男人不正是上回來看久安的人麼,那時候董逵還總是盯著他看,惹得自己不快……思緒一到“董逵”這兩字,有了停滯,心上結結實實地疼了疼,從小玩到大的人,早就當他是手足兄弟了,如今說沒了就沒了,叫他如何不心疼。

卓真從林壁堂的臉上慢慢地看向久安,眼神瞬間就成了一把鈍重的刀,“如此說來,是在下的不是了。”他涼涼地牽扯了一下嘴角,“連副隨自然不容置喙,想來有的是過人之處。”他長出了一口氣,“隻不知,趙軍雲中丘被圍之際,連副隨在何處?趙軍東撤被困之際,連副隨又在何處?連副隨不費一兵一卒便能掙揣個漂亮頭銜回來,咱們是傷的傷死的死,才能撿回性命。”他嘲諷道:“還真是人各有命啊。”

季川西按捺著胸中的一點不悅,再次對卓真說道:“有什麼話待見過霍帥之後再說也不遲,這裏人來人往,你說這些未免太不成體統了。”

林壁堂雖不知詳情,卻也能聽出卓真話裏有話,縱然心中為久安氣憤,卻也隻得壓抑著不得抒發,於是對著季川西道:“這位衛長大人說得極是,切莫叫霍帥久等了。”

而那一邊久安聽了卓真的話,卻是道:“傷的傷死的死?”他哆哆嗦嗦地問出一句,“誰?”

一語剛落,他忽地看見了陸宣,他半邊臉頰上匍匐的那條傷疤尤為醒目的紮進了久安的眼中,久安倒吸了一口冷氣,走到了陸宣的麵前,一把抓住了陸宣的胳膊,“你……你這傷……”

陸宣將久安的手從胳膊上拂了下去,並不遮掩地告訴他:“我不過是受了些傷,董逵……董逵是丟了命。”

久安眼前恍惚了一下,頓時失了思緒失了話。

卓真冷笑一聲,走上前去,“你也不必如此,橫豎董逵的命與你幹係不大,是生是死都擋不住連副隨今日的騰達。”

“卓真,我不懂你的話。”久安梗著嗓子。

“連副隨如此精明,如何還不明白在下的話。當初也是這般,說進宮選就進宮選,說封紫禁衛就封紫禁衛,如今就更不用說了,說升副隨就升副隨。咱們趙軍被呼月涽逼得如此,一場仗下來全軍蕭索,哪裏有連副隨風光體麵。”卓真越說越有了怔忡的邪勁兒,“軍中的怪事可真多,有人打敗仗就要抵命,有人過個場卻能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