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荒謬!”封行毫不留情的嗤笑道。
白紫蘇歎了一口氣,在封行詫異的目光中放下了匕首,她也不在乎封行的反撲,慢條斯理道:“一個淪落在外的皇室子弟,會無端端的為一個無惡不作的築基期老者當牛做馬?如果你是局外人,你會相信你是忠心耿耿的嗎?還是說,你是天生奴性,甘願受人擺布……”
“夠了,你懂什麼?!”白紫蘇的話猶如引爆封行怨憤的火種,一下子就激起了他的恨意。
“我不懂,那你來告訴我,你對他是忠心耿耿嗎?”
封行沒有說話,既是不願說,也是不敢說,他隻能用力的咬著不住顫抖的嘴唇,直到有一股血腥味流入嘴中,他才意識到嘴皮已經被他咬破了。
“殺了他,你我皆能獲得自由。可若是不殺他,我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可是你還要繼續忍受他的擺布,並且他吸收了我之後,實力定當有所增進,你要報仇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白紫蘇淳淳善誘道,她仔細地觀察著封行的言語表情。
“嗬,他可是築基中期的修士,縱使身受重傷,那也是實力遠超你我,我不過是練氣六層罷了,你更是隻有練氣二層,憑什麼去殺他?拿什麼去殺他?!”封行越說越激動,眉頭緊蹙,青筋暴起,他直指著神色淡漠的白紫蘇道,“你都是將死之人,就不能好好去死嗎?你以為憑著你的三言兩語就想拖著我給你陪葬嗎?告訴你,不可能!”
白紫蘇不惱也不怒,更沒有半分沮喪,她目光誠摯的注視著封行,道:“現在就讓你做決定,為時尚早,但是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到時候我自會告訴你,我憑什麼殺得了他。”
封行見到白紫蘇如此篤定的模樣,不禁眉頭跳動,沉聲道:“什麼忙?”
“把我帶到靈力濃厚的地方去。”
封行難以理解的啞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修煉。”白紫蘇頷首,肯定的說出了一個封行無論如何都沒法相信的說辭。
“你的腦子瘋了嗎?從練氣一層要修煉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和他匹敵,我也是真傻了,才會相信你這種將死之人的最後掙紮。”封行無比懊惱於自己對白紫蘇那莫名升起的一絲相信。
“有何不可,反正你今天來不就是帶我去老者那裏被狠狠采補嗎?不過在此之前,你還需要讓我沐浴一番吧,否則他會想要采補一個狼狽不堪的乞丐嗎?”白紫蘇低首,看了一眼她有些破碎的衣衫,以及幾日來不曾清洗的汙垢。
封行默然不語,似乎不願再理會白紫蘇了。
“我不過練氣一層罷了,難道你還沒有自信製住我嗎?”
“當然不是。”封行沉聲道。
“既然如此,帶我去靈力濃厚的地方,對你而言,也無非是舉手之勞罷了,我隻要些許時間即可,縱使失敗,也牽連不到你的身上去,若是我因此身死,也可以當作是我最後的意願。”
白紫蘇靜靜地等候著封行的決定,看似胸有成竹,卻不知道,她的手心已有了些許薄汗,可能連拿捏匕首的穩度都受到了影響,但她必須要讓封行幫她,這是她唯一的生機所在。
“好,我給你一次機會,但隻有這一次,並且你隻有一盞茶的功夫。”封行決定冒險一試,或許這是他最為違背自己謹慎,卻又更加刺激快意的事情。
白紫蘇淡然一笑,放鬆了緊繃的心弦,頷首道:“沒問題。”
深吸一口氣,封行轉身道:“跟我走。”
在這所宅子裏,靈力濃鬱之地隻有兩處,一是老者的臥室,另一處是妖獸的飼養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