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文詳細的解釋了廢品回收站和當街收廢品的區別,不過這並不能改變王玉琴的觀念,在她看來,這就是收破爛。
張國忠一直在沉默的思考,張永文對他媽費盡了口舌,也沒能改變******觀念,張永文第一次發現,原來他的口才並沒有想象中的好,至少對他媽就不管用。
觀念不同,出發點也不同,說來說去,王玉琴就是不同意張永文去弄那個廢品回收站,這讓張永文非常的無奈。
最後還是張國忠看時間快到了,要去拜訪領導了,這才發話,讓張永文再考慮一下,不要輕易的下一個將來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張國忠夫婦走後,張永文自己下碗麵條,打開家中的十四寸黑白電視機,邊看新聞邊吃麵。
這時候的電視智能收到四個台,中西省台、秦城市台、中央一台以及二台,也沒有什麼娛樂節目,基本上都是新聞之類的,張永文還沒看過這時候的新聞呢,饒有興趣的看了一會,就不想看了,原來和二十年後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尤其是央台的新聞,都是一個套路,外國的群眾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天朝的群眾是多麼多麼的幸福。
這讓他忍不住吐槽,真是少壯不努力,一生在內地。
吃完麵,將電視關了,收拾完廚房,張永文決定,出門去看看秦城這邊的廢品回收情況,找個熟人問問情況,順便實地考察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
在櫃子裏翻了翻,發現以前的衣服全都小了,無奈隻得穿上那身舊軍裝,拿著鑰匙出門。
這會正是飯點,家家戶戶都在吃飯,家屬院中空空蕩蕩的,就連那些還沒開學的孩子們都沒有,倒是省去了張永文見人就得打招呼的麻煩,沒辦法,住在家屬院中就這樣,熟人多。
張永文他家在東城區,這裏基本上算是秦城的重工業區了,廠礦企業非常多,大部分的居民今天都上班了,馬路上除了一些公交車,就隻剩下拉了貨的大卡車了。
張永文現在是去找他記憶中的一個小學同桌同學,名叫劉全,他是他父親撿回來,而他父親就一直沒結婚,單身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北城區那邊收廢品,幹了這麼多年下來,肯定對這個行當了解的比較清楚,找他問問,也能少走一些彎路。
張永文來到公交車站,等了一會,車來了,倒是沒多少人,張永文上車之後才尷尬的發現,他不知道要去的地方叫什麼名字。
不過還好這難不倒他,問了問售票員,買好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饒有興趣的欣賞了一下現在的秦城,老舊的房屋,狹窄而又空曠的馬路,和後世的車水馬龍以及高樓大廈完全不同。
大約四十分鍾,張永文到地方了,下車之後,張永文發現他居然不認識路,要不是那個地標性的建築,他都以為自己下錯站了。
找了一個路人問了問,張永文根據人家指的路,又走了十幾分鍾,才來到劉全家所在的地方。
北城區一直是秦城發展緩慢的地方,這裏的房屋大都是些平方,環境可以說是髒亂差,治安也不怎麼好。
劉全家就住在北城區的愛馬路上,張永文還是好多年前來過,早已經記不清具體的位置,隻得再找人打聽。
問了好幾個人,都不知道,最後還是張永文提起劉全他爸是收廢品的,人家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找破爛王的,這才讓張永文找到劉全家。
敲了敲門,張永文心中有些不安,萬一沒人在家的話,那可就白跑一趟了。
幸好,門很快的被打開了,一個光頭壯漢看了看張永文,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找誰?”
張永文憑著記憶中的印象,依稀認出開門的正式劉全,嘿嘿一笑:“劉全你不認識我了?”
劉全有些莫名其妙的的摸了摸光頭,詫異的問道:“你誰啊?我還真不認識你。”
張永文有些無語:“好你個疤瘌頭,連我都不認識了,白和你同桌六年了……”
劉全一聽張永文叫他疤瘌頭,臉色就是一沉,開口就想罵,但是還沒罵出口,又聽到同桌六年這句話,臉色又是一變,驚喜的說:“好家夥,你是蚊子?怎麼長成這樣了?這麼高?”
張永文聽到這話看了看剛剛一米七的自己,又看了看比自己高了一頭的劉全,直想罵人,泥煤的,這算不算赤裸裸的打臉?你都快頂到門框了,敢說我高?
身高這個問題一直在困擾著張永文,因為張國忠也才一米七五,萬一將來他真的不再長了,還怎麼成為高富帥?別的不說,就是這第一個高,他就夠不上。
還好現在還不到十七歲,估計還有長高的可能,張永文也隻能如此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