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9日
彭湃今晚上拖著傷著的右腳去應酬了,推開家門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十一點,客廳裏留著溫暖的燈光,CD裏放著舒緩的音樂,沙發上,盧老師仰躺在那裏一本書蓋在臉上,看樣子已經睡過去了。彭湃換好拖鞋走過去想把他抱進臥室,突然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領,“彭彭!”“我在!”“剛夢見你離開了”
“……”
彭湃蹲下身,把睡迷糊的盧喆摟進懷裏,盧喆的腦袋就那樣安靜地靠在彭湃的肩膀上,CD機裏緩緩地傳出張惠妹的歌聲:
“就要離別,勇敢的流淚,而你的眼神超越了語言,不說再見,我們卻了解,分開了不代表會改變……”
彭湃摸摸盧喆的臉和脖子,一摸一把汗。
“怎麼出這麼多汗?”
“噩夢唄!”
“嗬嗬。”彭湃笑了,“等我。”
把盧喆放倒在沙發上,起身去了衛生間。
盧喆躺在沙發上,右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剛才彭湃的擁抱讓他緩和了一下,有些傷痛,其實一直存在,不會隨著時間而消失,因為它已經痊愈成為了傷疤,我們抹不去它。
不一會彭湃手裏拿著毛巾走了過來拉下盧喆的手,“擦擦吧,是不是洗過澡了?”
“嗯!”
此時盧喆很平和,任憑彭湃把他當孩童一樣擦洗。
“說來……挺慚愧”盧喆緩緩的開口。
“怎麼了?突然良心發現把我當小媳婦似的使喚了這麼多年,心懷愧疚啊?”
“嗬嗬。”盧喆閉著眼睛,緩緩地說著,“我好像從來沒照顧過你,當年你傷的那麼重,我也沒在身邊。”
“怎麼想起這些了?剛才夢到了?”
“嗯。你又是滿身的血,說要離開,說讓我滾,然後就那麼的走了。”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啊,想多了吧!剛才看的什麼書啊,怎麼能夢見這些呢?”
“彭彭!”
“在。”彭湃把手巾扔在一邊摟緊盧喆。
“心裏難過!”
“別難過,你看我在呢?雖然今天沒回來做飯給你吃,雖然今天回來晚了讓你等我但是我在啊,在你身邊,再摟著你,然後咱們準備睡覺覺。”彭湃輕輕拍著盧喆的後背,就如同拍著小孩子。
“嗯。”
兩個人就這樣摟了一會,彭湃開口,“親愛的我去洗個澡,還一身酒味呢。你能乖乖坐在這裏等我五分鍾麼?”
“好!”
彭湃匆匆忙忙地洗完澡出來,正巧趕上CD放到張惠妹的《記得》,前奏剛響起彭湃搶先一步把CD機關了,“洗完了,睡覺覺了。”
“頭發濕吧?”
“沒洗頭,就衝了衝,怕你等著急了。”
“哦!”
彭湃把盧喆從沙發上拽起來,“走吧,睡覺!”
“彭彭!對不起!”
“……”
彭湃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摟住盧喆,“傻瓜!”
好多年前……
“小盧啊,最近聽學生說你跟一個學管理的男同學走的很近啊?”
盧喆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嗯。”
“這個你的私生活我們做領導的是管不到了,不過這個跟同學的關係問題還是很敏感的啊!”
“主任,我前幾天遞交了出國學者申請表,你說我去哪個國家比較好?”
“啊!你要出國啊?嗯不錯,這個得看你研究的方向了,個人認為呢……”
兩個人邊走邊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在轉角處李勇走了出來,愣愣地看著盧喆的背影。
盧老師要出國了?怎麼沒聽彭湃提起?
李勇回到寢室的時候彭湃正跟寢室哥幾個打遊戲呢,看著彭湃那玩的嗨皮的勁頭,李勇沒好意思開口,我是說還是不說呢?這盧老師出國,彭湃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李勇你回來了?”彭湃先開了口。
“哦!”
“我說哥們你那表情咋了?怎麼這麼難看?”
“哦,沒事可能是天熱。”
“這可剛四月份!”
“嗯!”李勇點點頭,拉開自己的座位坐下了。
看著彭湃他們玩了會遊戲,其他的人陸陸續續地走去吃飯了就剩李勇和彭湃。
“你怎麼不去吃飯?”彭湃問李勇。
“等對象呢!你呢?”
“哦,我也是嘿嘿!”呲牙一笑。
“你跟盧老師一年了吧?”
“哪啊!?認識一年了,我倆九月份在一起的。”
“哦對。”李勇想起了去年酒吧彭湃那二啦吧唧的行為。
“你小子不對勁啊!”彭湃拍拍李勇的肩膀。
“哎,不跟你說是天熱麼?”李勇轉換了個話題,“最近盧老師忙什麼呢?看你最近好像不太往他那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