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骷髏正在和一個人掐架,一旁的道童早已經躲得遠遠的。
老道吹胡子瞪眼,也不顧髒亂的地麵就把章半仙壓在底下,我怎麼看怎麼像是在OOXX啊,還是兩個男的。
“老牛鼻子,你有本事就別仗著自己的體重來壓我,咱們出去鬥法,誰輸了誰就在山下裸奔一圈,誰要是不同意誰就是龜孫子。”章半仙在下麵叫道。
章半仙隻有一個骨架子,比力氣是比不過老道的。
“你以為我傻啊,你一具骷髏裸奔和沒裸奔有什麼區別,沒腦子。哎呦,我忘了,你還真沒有腦子啊,怪我,怪我,傻傻分不清是人是鬼,哈哈,哈哈。”老道士得意的笑著,整個人都趴在了章半仙身上,而章半仙動彈不得,隻好任由他壓著。
我站在門口,弱弱的問道:“那個……會不會打擾你們了?要不我出去,你們繼續……”
老道臉一黑,瞬間起身,然後把道袍上的灰塵撣幹淨,又恢複成了道貌岸然的得道大師模樣。
章半仙慢吞吞的起身,還拾起帶了一地的肋骨然後一根根裝下,嘟囔著:“裝什麼裝,再裝你也是個老牛鼻子。”
老道士氣的臉炸了,“正好小飛也來了,小飛你來說說,這骷髏有什麼用?你說把他當排骨燉吧,我又嫌他沒一絲肉,怕是煮不煮什麼味道來;如果把他當柴火來燒,估摸著也不夠燒一頓飯啊。”
我可不敢插嘴,這章半仙的嘴我是領教過的。
章半仙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門,用他的骷髏頭向上傾斜,成45度角,然後用著和以往不同的聲色,搖頭晃腦,歎道:“果然是高手寂寞啊,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啊。”
我不知道章半仙為什麼這麼說,而一邊的小道童已是傻眼了,這“人”比他師傅還會裝。
“一切皮肉皆虛幻,唯有真身不腐朽,老牛鼻子,你懂什麼。我是拋棄了一切外物,連皮肉都舍棄了,不要不懂裝懂,你以為我這副骨架子就比你道法弱嗎?”
我弱弱的道:“章半仙你的肉身不是被水腐爛的嗎?”
章半仙:……
“小子,別亂說話,我那是自動舍棄的,不然不要說是一個小小的鬼門關,就是酆都我都敢大鬧一下。”
章半仙越吹越離譜,到最後得意忘形的哼起了歌:“我是一具小骷髏,一具寂寞的小骷髏。我法力無邊,我強大的讓牛鼻子道士無話可說。啊,我真的太厲害了,我都佩服我自己,啊,我要為自己唱首歌……”
老道剛開始還可以靜靜的聽章半仙唱歌,不過當章半仙用他獨特的音調唱了幾個啊字後,他徹底的發狂了。
而我早就堵著耳朵往外跑了,尼瑪,別人唱歌是要錢,你唱歌是要命啊。
“死陰陽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本道就答應你和你比劃一下道法,省的你無法無天。”老道眼珠子都要快氣炸了,招來躲在牆角的道童,“你去拿為師的桃木劍來,順便擺上祭壇,我要禱告上天!”
章半仙哼哼哈哈的嘲笑,坐在了棚子裏,翹起二郎腿,對我說道:“小子,過來,快和我說說,這老道士是什麼身份。我隻顧得嘲諷他了,到忘了問他的跟腳。”
我去,您老半天說了那麼多的廢話,連別人家的家底都不知道,就敢挑釁啊。
“別一副便秘的樣子,給誰看啊,快說,本仙人好歹也救了你一條命。”
以我的嘴巴,是萬萬說不過章半仙的,所以我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吧。“老道是道觀的觀主,我們都叫他布知道士……”
“重點啊,小夥子。一個牛鼻子道士而已,我要知道他的名字幹嘛,難道還要我去查戶口啊。”章半仙把他的手按在了手髒的部位,一副痛徹心扉的樣子。
“他是東方朔的傳人!”
“東方朔啊,不就是東方朔嘛,這誰啊,怎麼聽得好熟悉的一個名字啊。”章半仙取出了一根肋骨,然後在頭上敲了敲。
“哎呀,本半仙想起來了。”章半仙跳起身子,差點就撞到了頭頂的棚。“小兔崽子,你怎麼不和我早點說啊,東方朔那可是得道的仙人!被世人尊稱智聖,慘了慘了,這回裝的有點過了。”
“你要是服輸老道也不和你追究什麼。”而老道已經披著紫金八卦衣,背後背著一把桃木劍,腰間懸掛黃皮葫蘆,在發髻還插著一根翠玉簪子,做足了準備。
我眼前一亮,這才是我心中的大師形象,看這一身行頭,檔次瞬間提高了幾個層次,連帶著老道也耐看了幾分。
“呸。”章半仙吐了一下口水,但是沒有口水吐出來,他隻是一具骷髏啊,但是他的行為習慣絲毫沒有改變過。“本仙人專門挑有難度的事情做,東方朔是什麼鬼?來來來,要比道法是吧。那不如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