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可管不得這些,有得吃就行了,雷天在得了好幾個雞血李後出了窩棚嘴,與在不遠處的小夥伴想遇後這才一起回家,小孩子就是忘性大,這沒多大會兒時間就給忘記了。
後來雷天回到家裏,問了家裏人才知道這歐團長的來曆。
知道了他是討口子後,雷天反而有些可憐他了,在他想來那人都這麼老了,還要討口,好造孽哦,也就從那以後,雷天再上坡去撿柴的時候會在背婁裏放那麼一兩個紅薯呀,土豆呀這類的東西,送去給他。
後來雷天漸漸的就和他混熟了,歐團長可能也想有個人能陪他說說話吧,那怕是個小孩子。
在他的口中雷天得知,這人姓歐,叫什麼沒有給說,隻說他是歐團長,是以前灣灣那的團長,後來他們不是打仗輸了嘛,很多人都去了那灣灣了,但他卻留了下來,不過後來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再加上那個特殊的十年,那叫一個慘字了得。
過不下去了,他就大江南北的到處流竄,最終在九零的時候到了這裏,這一晃眼都過去好幾年了。
“哦,對了,歐團長,明天我要和爺爺去趕場(趕集),就不來這你兒了,要嘛明天下午要嘛後天過來。”雷天聞著瓦罐裏飄出來的香味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要得,反正這次我會在這待一段時間。”歐團長微笑著說道,一伸手把那瓦罐上的蓋子給揭開了,哇,頓時一股青香撲鼻而來,是的,是青香。
在這圓頂子上長著一種草,本地人叫它香爐草,家家戶戶都會采摘一些,把它切細曬幹用來泡茶喝,那可是比什麼茶葉都要好得多,這瓦罐裏的青香就是來自於香爐草。
“你這次又跑哪去了,好幾次來都沒有看到你人影?”雷天很是不客氣的扯起一隻雞腿啃起了。“嗯,好吃,比爺爺打的那斑鳩還要好吃。”
歐團長把雷天帶來的飯盒裏的飯翻了出來,全倒在了一個大瓷碗裏,拿著一個木勺子打了幾勺子雞湯把飯給泡起了。
“當然是去趕城了。”歐團長很得意的說道。
在他們這裏,那趕城可也算得上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了,這是他聽爺爺說過,要去一趟城裏,得走個兩頭黑,這還是空著手走近道,要是再背點兒東西,嗬嗬,那就是半夜去半夜回,要是小孩子能去一趟城,那得顯擺好長一段時間呢。
“那安逸,城裏好耍不?”一說到這,雷天嘴上也慢了下來,看著歐團長講城裏的新鮮事。
“也沒得啥子好耍的,就是人多一些。”歐團長含糊的說道,伸把另外一隻雞腿也給扯了下來,放到了雷天的飯盒子裏,“這個你帶回去吃。”
“要得。”對於歐團長的搪塞,雷天一點也不意外,從認識他的這兩年來,他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外出一陣,也從來沒有說過去幹什麼,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
“天娃子,馬上就要考試了,我聽學校陳老師說,要是成績不好的下學期可都是要留級的,你娃兒一定要好好考。”晚飯時間,在飯桌上,爺爺對雷天吩咐道。
雷天的爺爺說話就像是在打雷一樣,聲音特別的大,脾氣也不好,很凶,這就是他留給雷天的印象。
“曉得了,就我這樣那可能留級嘛。”雷天很反感的說道,這爺爺是怎麼了,他又不是不曉得自己的成績是啥樣。
“雷都不打吃飯人,先吃飯,天娃子,明天和你爺爺去把頭剪了。”婆婆打斷了爺爺的訓話,不過這個剪頭說的是理發。“看看你那頭發跟個棕篼樣。”
“要得要得,曉得了。”雷天三下兩下的把飯吃了,一扔筷子就跑了,要再聽下去,耳朵都能產生回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