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和心愛的人就這樣相依相偎,沒有任何東西,任何事情打擾該是一件多麼令人向往的事情啊!多少人期待著這種愛情,這種羅曼蒂克,可有多少人真正做到了呢?太多的相忘於江湖,太多的功名利祿,讓現代人對這樣的愛情可望而不可及。可就在今晚,就在這個自己曾經無數次走過的故鄉小河邊,陶嵐和自己心愛的如風就這樣坐著,沒有嘈雜聲,仿佛一切都沉浸在甜蜜的愛情裏麵,所有的煩惱都拋諸腦後。不再考慮塵世的紛紛擾擾。
當他們開始往回家的路上走的時候,月亮已經老高了。
楊如風拉著陶嵐的手,慢慢地往回走,快要進村的時候,陶嵐說:如風,你隻愛我一個人好不好?一會我先走,你在這兒等著,等我走到我們家裏了,你再開始往回走好嗎?
楊如風點點頭示意陶嵐往回家走。
陶嵐說:如風,再親親我好嗎?楊如風在陶嵐紅潤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陶嵐就往回走,看著陶嵐在月下苗條的背影,楊如風覺得,陶嵐真漂亮。
看著陶嵐進了家門,楊如風才往回走。回到家裏楊如風發現家裏好像有人在聊天和父親。他便走進房子裏。原來是玉德老漢再和父親煮茶喝呢。他說:玉德大叔也在啊。老漢滿臉的笑容看著楊如風。玉德老漢是他們村父輩人中唯一的光棍,老漢盡管沒兒沒女,但對村裏的孩子是很珍愛的,小時候,老漢種的果樹結的果子自己都常常舍不得吃,而是散給村子裏的孩子。楊如風就經常能得到老漢的果子,所以,他回家的時候也沒有忘記去看老漢。記得上高中那年,老漢在城裏做工,就經常十塊二十塊的給楊如風兜裏塞錢。
原來老漢在操心楊如風的婚事呢,這個好心的老漢自己打了一輩子光棍,他不希望村子裏的年輕人再和他一樣了。他這會兒和楊泉聊的正起興。看到楊如風進來了就笑眯眯的問:如風啊,你自己談哈媳婦了莫?要是沒有談,我看前村的陶嵐那孩子好,要不就給你問下得了”。
楊如風笑嗬嗬的說:大叔,我現在還沒有考慮自己的事,過兩年再說吧,我現在還年輕,我想先幹點實事再說,至於婚姻問題,我想我現在才二十四歲,再過三四年考慮也不遲。楊如風口裏這樣說,誰知道她今晚已經把陶嵐給吻了。
老漢不以為然:再過三四年,你等得起,人家姑娘等不起啊!到時候你想找恐怕打著燈籠沒處找,我看人家陶嵐那孩子心眼活,對人好,要不你就問下算了。
“大叔,陶嵐是好,但我現在還不想考慮我個人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楊如風說著從房子裏退了出來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你看這孩子,脾氣還挺倔……”遠遠地聽見老漢在惋惜。
楊如風回到自己的臥室,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著自己這麼衝動就把一個姑娘給親了,這對於他和陶嵐都是極不負責任的。他現在終於可以理智的想想自己的事情了,他尋思:他這樣就把人家姑娘給吻了,這就要他和陶嵐走完一生,可是自己好沒有結婚的打算或者說還沒有要和陶嵐走完一生的打算,自己還年輕還想著在外麵蹦躂幾年,可這樣一來,他就得馬上和陶嵐把關係定下來,他也看到去陶嵐家提親的人可是絡繹不絕啊!陶嵐很煎熬,所以才在今晚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來和他把自己的多年埋藏在心中的秘密給他說明白。同時,他又需要這樣有人愛著,畢竟心裏的有些話不能同大人說的,他自己常年在外奔波,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自己的婚姻,這下陶嵐向自己表白了,他可不能做負心人啊!有時候,自己確實也孤獨,從上大學到工作這幾年,他都在不停地奔波,心靈確實也有些疲憊了了。再說家裏這麼一灘子事,他都要自己處理,盡管弟弟結婚了,但他畢竟還小,一些人情世故他還不會,父親的脾氣又不好,所有的這一切都得需要他去調節,弟弟結婚了,說不定過一兩年就要分家,這是農村人必須要麵對的事情,到時候,他還得把父母接走。還有爺爺奶奶,這些人曾經為自己的學業付出了很多,他自己不能不顧這些,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自己和陶嵐在一起了,陶嵐會接受這幾個老人嘛?可是自己又常常是一個人,也卻是需要一個人和他分擔自己的壓力和煩惱,陶嵐今晚上說不管怎樣她都會跟著他,就算是去乞討她也願意,可是他是個大老爺們,怎們可能讓她去陪自己乞討呢?陶嵐還給如風說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是理解、溝通、包容,的確,這些話是他將來準備給自己的妻子說的,沒想到陶嵐就給他說了,他覺得陶嵐確實識大體……想著想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他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母親炒菜的聲音吵醒了楊如風,他起來洗刷罷準備出去。因為今天恰好是逢集,他知道陶嵐肯定在集市上,不知道怎麼了,這一刻他卻很想見到她,很想和她拉拉家常,拉著她的手在河邊慢慢地走。
隨便扒拉了一碗飯楊如風就出了家門,去找那個很想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