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碾過無數隻喪屍的身體,兩廂車硬被他開成了跑車,林修腳踩油門,不停地加速。A市離***市開車估計要十幾個小時,如果馬不停蹄地開,必然會疲勞駕駛,油也會耗不起。林修並不打算用他空間裏的汽油,一路上廢棄的加油站也能讓他搜刮不少。一路上見到許多喪屍圍攻的市民,林修目不斜視,隻注視著前方,對於他來說,他還有更要緊的事,沒有必要在別人的身上浪費時間。 A市和***市中間隔了個H市,是L省的省會,林修知道這個城市的喪屍會更多,但要到達***市,隻有這一條路走。 上了開往H市的高速,林修將車子開到了150邁,車輪***著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開到中途的時候,隻聽“嗤——”的一聲,這輛藍色小轎車徹底熄了火,再也發動不起來。而現在他正處在荒郊野外,周圍除了山還是山,一個人也見不著。 林修下了車,從空間裏拿出自己的越野車,繼續上了路。這輛車性能顯然比剛才好了許多,但正因為這樣,也格外耗油,林修有些心疼,卻也無可奈何。 等到到了***市,天已經黑了。 ***市的狀況顯然比A市好不到哪去,林修不知道淩越他們來這裏幹嘛,***市比A市更大,想要找到他們猶如大海撈針。眼下,也隻有找一個活人問問了。然而,一直進了城,看到的隻有喪屍,連一個活人也沒有。林修順手解決了一個偷襲他的喪屍,利落地撿起它頭腦裏的紅晶,放入了空間裏。空間的一角,已經堆了一個小山丘那麼多的晶體,在末世的後幾年,能換得幾頓飯。林修現在並不缺食物,但以後,建立了基地,免不了的還是要多弄點錢財。***市正中央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想來是這裏的地殼太不穩定,隕石的塊頭較大,竟然將這裏砸成了一片廢墟。林修越往走,心越涼,這裏顯然比A市的情況嚴重多了,林修不知道還有沒有人生還,而尋找淩越的任務更加艱巨。他感覺到體內的精神力已快虧空了,眼下他不敢妄用,隻能盡量避免遇到喪屍,以節省力。 因為奔波了一天,身心皆疲憊,全身也粘乎乎的,難受得要死。林修走到了一處喪屍較少的地方,解決了遊蕩在外麵的零星幾隻,隨後進了一家旅館。整個城市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旅館裏黑漆漆的,林修拿出強光手電照了照,見沒有偷襲物,這才上了樓梯。到了黑夜,便是喪屍活動的***期,他不敢停留在外麵,那樣會更加危險。屋內雖然也危險,但比起外麵顯然安全多了。旅館共有三樓,一樓是接待廳,二樓是休閑娛樂場所,三樓才是住處。林修直接上了三樓,跨過幾具屍體,隨後在一個房門前停下。進了旅館以後,林修便覺得這地方有些不同尋常,但是具體是哪,卻又感覺不出來。直到到了這個房間,那種感覺更甚,林修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響了房門。他感覺得到,這裏麵有活物,隱約能聽到呼吸聲。林修本不想打擾別人,但心底的那種強烈的探知欲控製著他,裏麵的那股力量吸引著他不得不那麼做。在敲響以後,林修猛然意識到什麼,整個人突然回過神來,隨後快速地撤退。然而不等他退幾步,身後一股力量牽扯著他,隨後便覺得後背撕裂般地疼,人已經被帶進了房間裏。 “啪——”手電筒滅了,房門也被關上。整個人再次陷入了黑暗。人對黑暗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敵人能將他帶進來,顯然力量在他之上,在明知自己沒有勝算的可能性下,林修不敢輕舉妄動。何況對方沒有直接將他殺死,說明沒有那個意向,林修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但現下也隻有等對方先有所動作。 房間內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林修壓低了呼吸,令他驚訝的是,他竟然感覺不到對方的呼吸聲。自從吃了紅果以後,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五官和四肢比之前發達了,雖然隻有一點點的進步,但是所有的加起來,效果就明顯了。可是現在,呼吸聲竟然沒有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對方已經不在這個房間了?林修又等了一會兒,也沒有感覺到,心裏微微放下心來,重新打開手電筒,照了照房間。房屋中間擺著一台麻將桌,麻將淩亂地撒在上麵,麻將桌前方是兩張單人***,鋪著白色的褥子。其中一張***上麵沾了些血跡,血跡已經凝固,視線在往前移,便發現有一個人側躺在上方。之所以知道是一個人而不是幹涸,林修是從他的血跡判斷的,因為喪屍沒有血,隻有惡心的灰色流質物,這紅褐色的血顯然是人類的。因為之前沒有聽到呼吸聲的緣故,林修判斷此人不是死了便是受傷極重,呼吸很微弱。隻是,剛才偷襲他的人是誰?如果是***上的人,他哪來那麼大的力氣?這些問題困擾著他,鬼使神差地,他緩步往前挪,想要知曉這人的狀況。何況之前的那股莫名的吸引力再次牽引著他。剛走到***前,***上的人動了動,林修動作一頓,注視著他的動作,不敢再上前。***上的人突然輕咳了一聲,身子想要翻過來,卻有些吃力,終於平躺著了,林修這才看清他的長相。是一個男人,臉色有些蒼白,應該是失血過多的緣故,頭發上沾了些血跡,身子很強壯,上身裸丨露著,胸口的傷口很深。男人緩緩地睜開眼,在見到有人盯著他,瞳孔放大,隨後變得激動。他想要開口說話,一用力便又止不住地咳起來。林修心生不忍,上前按住他,“別動,你受傷很嚴重。” 他本不是多管閑事的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見到男人的傷口,便有種說不明的意味。林修從空間裏拿出了之前買的藥用品,用酒精給傷口消過毒,明顯感覺得到男人身子抖動得厲害。林修按住他,抖了點止血粉在傷口上 ,拿出紗布替他包紮好,一切處理妥當,他這才有空詢問男人的身份。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受傷?這傷口不是喪屍***的,是人類造成的嗎?”男人看了他一眼,隨後掙紮著起身,林修連忙扶住他,用一個枕頭給他靠上。“你怎麼進來的?”男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問道。“嗯?我是被一股力量拉進來的,看你受那麼重的傷,應該不是你做的吧。”“哦?這樣啊。”男人聞言,望著他若有所思。 林修等了一會也不見男人回答,不禁有些著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也是異能者?” “......”林修對這種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很惱火,隻是見著對方是傷員,也不好和他置氣,隻是點了點頭道,“是,這麼說你也是異能者?”“怪不得。”男人沉吟了會兒道。林修被他弄得一頭霧水,見自己和對方完全不能溝通,索性放棄。 “你自己玩吧,我走了。”林修被他弄得鬱悶,本來打算在這將就一晚,現在也改變主意了。說著就要往屋外走,卻又聽得男人開口道,“你出不去的。”林修腳步一停,隨後回過頭來,語氣很不好,“什麼意思?” “這房間被我用異能關住,我現在還未恢複體力,所以打不開,抱歉,讓你為難了。”男人的語氣很軟,倒和之前的判若兩人。林修一聽本欲發火,卻又莫名地熄了火。聽男人的意思好像是這個異能能夠封閉空間,但是因為他沒有體力,所以恢複不了。林修試了試,果然是這樣,門似乎被一股力道從外麵拉著,不管他怎麼用力,都打不開。林修嚐試了幾次,便放棄。“哎,好吧,那我今晚就在這住一晚吧。”眼下也別無他法,他總不能刀架在男人的脖子上,讓他開門吧。林修自認倒黴,躺到了另外一張單人***上,脫下了身上髒兮兮的衣服,換了一身幹淨的襯衣,和衣而睡。男人見他睡下了,也不好打擾,困意襲來,便也睡了過去。林修這一晚卻睡得不好,心裏得提防著旁邊的男人突然襲擊,之前的傷也未恢複完全,趕了一天的路,身心疲憊,晚上的時候竟然發起了高燒。整晚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身體燙得要死,他想要起身衝個冷水澡,渾身卻沒有一點力氣,動彈不得。 “唔——” 林修痛苦地呻丨吟出聲,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不停地往外冒著汗,很快剛換下的襯衣就打濕了。 旁邊的人聽到動靜,身子動了動,黑暗中他並不能看到林修的狀況,但聽得他痛苦□□,還是坐了起來。胸口上的傷沒那麼疼了,但走幾步還是扯得疼。男人捂著胸口走到了林修的旁邊,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隨後條件反射地縮了回來。 太燙了! 男人在林修的枕邊摸了摸,隨後摸到了一把手電,打開看了看林修的狀況,隻見整張臉燒得通紅,臉上不停地往外冒汗,襯衣也被浸濕了,顯現出了裏麵勻稱的線條。男人並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但也知道他的情況很糟糕,不像普通的發燒。“喂,聽得到我說話嗎?”他晃了晃林修的身體,後者沒有反應,雙眼緊閉著,連眼皮都撐不開。 男人心裏暗暗著急,眼睛四處搜尋著,總算在***頭櫃上發現了一瓶林修之前用剩下的酒精。男人動手將林修身上的襯衣除去,因為後者沒有反應,脫起來有點吃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他身上礙事的衣服褪掉了,裏麵的情況也很糟糕,紅彤彤的一片。 男人暗暗驚訝,普通的發燒哪有那麼嚴重?聽到林修說他是異能者,男人也隻能將結果歸於異能的後遺症。 眼下也別無他法,隻能按最笨的方式,用酒精擦拭給他降溫。 男人的手上有一層薄薄的繭,粗糙的接觸麵搓得林修又疼又舒服。酒精揮發帶起的涼意總算讓他好點了,但情況依然很糟糕,那種***得一直存在,才能讓他好點,一旦停止,便又是一片火熱。大概過了十來分鍾,他的體溫非但沒降,反而有升高的趨勢。男人嚇了一跳,望著身體越來越燙的林修,有點不知所措。 “喂,你沒事吧?你的異能是什麼,怎麼會這樣?” 林修已經快被燒糊塗了,哪裏知道他說了些什麼,隻是聽到耳邊有嗡嗡的響聲,也不知道是什麼。身體難受,他便想到了空間裏的紅果,隻可惜那紅果是整個的,他就算有心也沒那個力氣把它啃完。這種難受勁持續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男人不敢再用酒精給他擦身體,隻是守在他身邊,直到燒自己退去以後,才鬆了口氣。此時已是淩晨,折騰了大半夜的兩人,早就累得沒有一絲力氣。燒一退,林修便睡了過去,而男人也扛不住回了自己的***位,一沾***便睡著了。 林修第二天醒來便發現自己赤身露體,嚇了他一跳,還以為自己遭搶劫了。隻是在看到對麵***上的男人時,這才想起昨天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