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越奪回主動權的機會很少,因為對手的意念太過強大,如果不是受重創,壓根就不會陷入沉睡,而這重創對本身的傷害也十分巨大,林修並不敢輕易嚐試。在得知淩越那個靈魂害怕林修脖子上的玉佩時,林修有把玉佩取下來戴在淩越的脖子上,然而結果很不妙,淩越的身體開始***的***,然後整個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疼痛。那一刻,林修突然心生不忍,不敢用玉佩來束縛他,後來的後來,唯有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盯著淩越的一舉一動,生怕他不知何時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然後隨時想著將他吃掉。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一周,林修和淩越的交談很少,這也代表淩越占據自己身體的時間越來越少,這是一個很不妙的情況。林修急得滿嘴冒泡,整天精神高強度地集中著,想著將那個靈魂趕走的對策,然而一直未果。在僵持的過程中,林修終於等來了紀鋒一行人,那一瞬間,林修激動得無以複加,幾人寒暄了一陣,紀鋒看到了林修身後的淩越,向他打了招呼,隻是這時的淩越維持著真身,並不知道那個靈魂***控著他的身體和紀鋒談話的事,所以更加不認識此人。紀鋒的問好並沒有得到回應,一時有些尷尬,倒是林修出言化解,“他受了傷,所以很多事都不記得了。”紀鋒眼裏充滿了遺憾,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淩越並不認識這些人,此時的他看著林修和這些人有說有笑地聊著,臉上綻放著異彩,這些天的疲憊也一掃而空。他有些煩悶地離開人群,坐在石凳上,拔弄著野草。這時,胸腔內突然襲來一陣窒息感,他知道這是那個靈魂要趕走他的征兆,他努力地想要奪回主動權,卻於事無補,眼睜睜地看著他占據了他的身體。林修和幾人談完話,沒有看到淩越的身影,向紀鋒打聽了一下,他們也沒看到。林修心裏有些擔心,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而此刻的淩越正悄悄地接近一個正蹲在角落解手的女人,他的步子很輕,幾乎聽不到動靜,女人並沒有察覺。終於到了女人的身後,他的步伐停了下來,隨後右手緩緩襲上了她的脖頸,鋒利的指甲劃入了她的皮膚,引來她一身尖叫。然後便是有鮮紅的***流了出來。血跡的芬芳無疑刺激了淩越的味蕾,隻見他嗅了嗅,然後發出滿足的歎息,將女人的頭轉了過來,拉至自己的嘴前,然後下嘴***了下去。林修幾人在聽得尖叫聲時,迅速地跑了過來,見到的便是眼前的情形。一身紅衣的男人滿身鮮血,嘴角勾著詭異的血色,他的手裏捏著一名顯然已經沒有了呼吸的女人的脖子,血順著脖頸流了出來,然後盡數被男人吸入了***。林修震驚了,整個人僵在原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多,還夾雜著尖叫聲。林修猛然回過神來,當機立斷地朝淩越衝了過去,將還喝著鮮血的男人拽住,朝密林裏跑去。身後的喊打喊殺聲越來越多,但一直未聽到開槍的聲音,林修哪裏顧得了那麼多,隻想逃得越遠越好,要不然他們倆今天都得完蛋。淩越最先還未回過神來,被林修帶著跑。後來也意識到自己犯了錯,由最先的被動換回主動,拉著林修就朝密林深處跑去。也不知跑了多久,身後的聲音終於弱了下來,林修累得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而身後的人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他旁邊,一雙血紅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林修,似乎在研究著什麼。林修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抬頭正好看到盯著他的淩越,又想起剛才那血腥的畫麵,隻覺得渾身發毛,隨後一股怒氣竄上心頭,也顧不得那麼多,取下玉佩就套在了淩越脖子上。在戴上玉佩的那一瞬間,淩越整張臉都開始扭曲,嘴角的血色顯得更加妖異。他的嘴裏發出野獸般的嗬嗬聲,聽得林修一陣發毛。淩越的身軀漸漸倒下,整個身體縮成一團,距離地抖動著,他怨毒地盯著林修,似乎要將他撕成碎片。林修雖然害怕,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你殺了人就得接受懲罰。”每每這個時候,林修的內心都很糾結,一麵希望製住這個嗜血的惡魔,一麵看著他痛苦***的時候,就會想到眼前的人是淩越,然後再鐵的心也軟化了。不過這隻是平常淩越偷襲他的情況。然而,今天他不光偷襲了人,還***斷了人家的脖子,矛盾立即激化了。林修雖然變得比以往冷漠了許多,但也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冷血的人,何況這事本來就他們不對在先,他帶著人臨陣脫逃,現在就已經後悔了。他不知道怎麼跟紀鋒交代。然而,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淩越被那些人殺掉,即使他犯了再大的錯,他還是他的淩越。林修承認自己沒有那麼大的誌向,不會大義滅親,不會以大局為重,更不會為了世界和平而犧牲小我。他的世界很小,小到隻有淩越一人。不管他變成了什麼樣,他都不會離開他,如若世界真的滅亡了,那麼,就讓他陪他一起走向幻滅吧。林修終是不忍再看淩越的慘樣,微微歎了一口氣,蹲***將淩越的身體攬在懷裏,抱著他緊緊***的身體,安慰道,“乖,隻要你答應我以後再不會濫殺無辜,不會無緣無故發瘋,我就放了你。”“作......夢。”淩越哆嗦著身體,一雙血紅的眼睛狠狠地盯著林修,似乎要將他撕成碎片。林修一直想不通為什麼這個人會那麼嗜血,隨時隨刻想著把對方撕碎。他的體內一定住著野獸的因子,否則不會變成這樣。其實在他說**的時候,心裏就已經動搖,這個人是他的淩越啊,即使他犯了再大的錯,他還是他的淩越。犯錯的並不是他,為什麼要讓他承受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惡魔,如果沒有他,說不定他們早就幸福地生活下去,即使世界末日,但隻要有淩越在,什麼都不怕了。林修緩緩地閉上眼,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隨後他睜開眼,眼底閃爍著異彩。“我不管你做這一切是為什麼,但是隻要有我在,我絕不會允許你傷害他。”他定定地說著,隨後從他的脖子上取下玉佩,神識進入空間,拿出了之前從淩父家找到的登山繩。把他綁起來,這樣就沒事了吧?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淩越”沒了束縛,整個人***在地,眼睜睜地看著林修拿著登山繩開始往自己的身上套,卻無能為力。他的眼底流動著嗜血的光芒,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手上卻是一點動作都沒有。林修終於將他綁得結結實實,為了怕他受傷,甚至還體貼地在手腕處隔了一層布條。“你很在乎他?”“淩越”突然開口詢問。林修愣了愣,隨後點點頭,“自然,在這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他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認真地回答他的問題,但是這卻是“淩越”第一次那麼主動地和他交談,這似乎算是一個好消息,曉之以***之以理,說不定這惡魔就主動離開淩越的身體了。“很好。”“淩越”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便再也沒開口了,隻是閉目養神,看也不看林修一眼,也沒有試圖掙紮逃跑。林修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事實上,他無從了解眼前的這個人。此刻的他們正處在一條小溪旁,耳邊縈繞著汩汩的流水聲,十分悅耳動聽,而身後的林子裏再也沒有追趕他們的人,也不知是失去了方向還是被召回了。林修心裏有些愧疚,卻也沒有辦法做到將淩越交出去,隻能有多遠逃多遠。接下來的幾天,“淩越”每次睜眼說的唯一的一句話就是“我餓了”,林修無奈,隻得從空間裏拿出之前的存貨給他吃。通過這麼多天的相處,林修自然知道他不吃素,隻吃肉,且對血液格外的***,林修每每將做好的熟肉給他吃,他看都不看一眼,林修無奈,隻好給他吃帶著血絲的鮮肉。雖然被捆綁著,“淩越”嘴上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一撕便能將肉連皮帶骨頭地***下去,看著林修一陣心疼。淩越的牙齒不會被他這麼給***壞了吧?兩人在小溪旁呆了兩天,直到歇夠了,這才繼續前行。此刻的他們已經偏離的市郊,正朝臨市的方向而去。他們不敢回J市,怕遇到紀鋒的人,他們兩個就像逃難的人一樣,馬不停蹄地趕。林修並沒有將他的束縛取下,隻留腿能自由活動。路上的時候,他們撿了一輛還有些許油的小車,開著往一條鄉間小路而去。小車行使了一下午,總算在一個小村莊裏停下。村莊裏荒無人煙,一片荒敗之象,遠遠望去,隻能看到倒塌的房屋和布滿蛛網的物什。這些地方也容易碰到落單的喪屍,林修在清理了幾隻以後,搖了搖頭,隨後出了村莊。這個地方,沒有一點糧食。村莊前方有一座山,遠遠望去,雲霧繚繞,竟有幾分仙界之資,林修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於是兩人朝山上而去,越進越喜歡。這裏麵氣溫並沒有那麼低,反而有回升之象,路上也沒有遇到喪屍,兩旁的綠樹成蔭,風景怡人,似乎並沒有被那場大雪影響。林修不由得奇怪,有點擔心是不是這個地方也被施了幻術。“淩越”仿佛看出了他的擔心,淡淡道,“這裏設了天然的結界,普通人根本進不來,你似乎和這裏挺有緣的。”林修摸了摸鼻子,心裏不由問自己,難道他真的和這裏有緣?既然不是幻術,林修也沒那麼擔心了,越往走心裏越歡喜,這裏的一切簡直和他夢中的世外桃源一模一樣,太符合他的口味了!林修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身後的“淩越”看著前方歡快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