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東廠要插手管這件事，就拱手相讓給那群閹人立個功吧！”紀大人雙眉間露出浮誇的笑意。
“可昊風家這案子牽扯諸多江湖及大臣，如就這麼相讓……那這麼好的立功的機會是不是……”
“立功，嗬嗬，可沒有那麼容易。現在時機不成熟，別談什麼立功了，他們隻能給宦官大臣們一個下馬威，要想他們依附，隻能算是急於求成。如此一來，那就讓他們先開一條路吧！”他緩緩解釋，對這一切早以深謀遠慮。
“大人的意思就是借刀殺人。”他抬起頭來，說到後麵幾個字時聲音頓時森然起來。
他麵前人沒有回話。
“嗬嗬！雲曉，你來這多久了？”過一會兒，他看著自己的手。
“一年有餘！”
“一年有餘——卻當上了副指揮官，你……知道我這雙手經曆了多少事情嗎？”
他沉思片刻，緩緩回答：“還不是紀大人愛戴我，讓我平步青雲……”
說完，他臉色沉下去，但在微弱的火燭麵前成察覺不到。
“你有智有謀，卻甘心作為一個聽人指揮的副官，為何？”他沒有任何個人情緒，似乎就像日常的談話。
月色漸漸從雲層露出來，寒冷的月光從窗**進來，卻隻能達到距離窗口幾尺的距離。站在一邊的雲曉卻驚慌了整個心，他眼珠子不停地左右來回移動。
雲曉很明白又很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就以往來看，自己忠心耿耿，大人也待自己不薄，今天卻……
他忍住猜想，道：“大人栽培的好，要是沒有大人也不會有今天。”
他走過去坐下來伸出手臂依靠在紅色椅子扶手上，手指抓住椅柄，莫名其妙的拉開話題，道：“就憑這件皇帝的賜蟒袍，當一會縮頭烏龜也不足戴個辦事不利的罪頭。”接著深邃的笑了笑。
“忌大人考慮周全，是下屬愚昧無知……”雲驍驚慌失措看著紀綱的身影。
“好了！對了，明天的錦衣衛招人準備的怎麼樣？”一副想起什麼的表情，認真的說。
“準備好了。”雲驍站直了身子。
他揮了揮手，雲驍退步離開紀綱房間。
躲進雲層的月色全部露出來，在窗戶上留一堆光明。
紀綱走向擺放珍貴器具木製架子處，上麵擺放這各種玲瓏剔透的玉器，在燭光照耀下，奪人眼目，仿佛置身於螢火與星空的夜色裏。
他目光掃過那些玉器，停在一個古琴大小、又像變戲法的黑色機關盒子邊，盒子位於架子最中央的地方，旁邊架著幾把墨色的利刀。
長方形盒子裏麵由鋼絲和齒輪板相構而成，裏麵排放十四柄鋒利無比精鋼寶刀。
十四把寶刀稱為“大明十四勢”。紀綱拿起雙手小心翼翼捧著，目光如炬的看著盒子機關處上，他左手把盒子輕輕一旋，在力道下，盒子在空中快速周旋，如同黑色魅影急速向下，頓時右手穩穩的接著，大拇指觸摸機關處，盒子分開層兩層。
那兩層分別由大刀小刀區分分為兩層，對於以往理解，上一層容有八柄，用以逼供使用，下層容有六柄刀，以殺戮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