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傑函瞪大了眼睛:“你要氣死他嗎?這對你可沒好處。”
林至峻嘴角露出迷人微笑:“但是也沒有損失不是嗎?”
溫傑函看起來像吞了一整隻蛋:“至峻,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惡毒。”
“不知不覺。”
“難道……沒有人說你開始狡猾得像狐狸?”
林至峻露出莫名微笑:“大概是有點吧。我也……發現了……”
晚上小舒被帶到那張長得可以溜冰的桌子前麵坐下。左邊是林至峻,右邊是溫傑函。溫傑函擔心地看了小舒一眼,小舒正不解地看著最前方那個不說話隻注視前方的白胡子爺爺。小舒顯然對白胡子爺爺注視的方向很感興趣,不住地看來看去,最終確定那隻是一個普通的花籃罷了。溫傑函提醒過小舒餐桌上不要開口說話,隻要吃就可以了,相反林至峻倒是思索一下說:“不用拘謹。平時在家怎麼吃飯在這裏怎麼吃就可以了。”小舒記得溫傑函當時麵帶怖色地看著林至峻。
小舒當然是聰明的。他看到整張桌子十六七人沒有人說話自然也覺得說話會不妥,於是緊緊閉了嘴。
老人環顧四周,下了令:“吃吧。”
吃的西餐,用的刀叉,小舒覺得頭盤都已經冰涼。小舒平時用的的確是叉子每錯,因為他還沒學會用筷子,但是如何“優雅地使用”,自然是另外的事情了。
小舒的盤子被刀叉碰地丁冬響。小舒並沒有在意,卻發現蝸牛也是不錯的食物。
老人已經受不了那嘈雜的聲音,放下食具拿手指了指小舒,色厲內荏:“告訴我,這個沒有教養的孩子是誰帶來的,”
小舒聽到似乎白胡子爺爺在談論自己,猛地抬了頭。那邊林至峻已經開了口:“爺爺,這個沒有教養的孩子是我帶來的。他沒有教養是因為他的父母和你這個可憐的孫子的父母一樣,都是由於車禍去世了。他是不是和弟弟很像?”
小舒轉頭不解地看著林至峻。小舒感覺到了對話中的夾風帶雨,他沒有見過這樣的林至峻。
老人已經是氣得胸脯起伏,林至峻也已經是神色銳利。本能讓小舒覺得那老頭不會是好人,但是小舒更不想讓林至峻生氣。
桌上的人不敢抬頭,吃著東西味同嚼蠟。
小舒不確定自己所做到底正確與否,但他確實開了口。小舒抬起頭眨眨眼睛:“爺爺,是我讓你生氣了?”
老人突然像被針刺了一下跳起來,瞪著眼睛:“閉嘴!輪不到你叫爺爺。”
小舒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嘻嘻笑了:“那麼,可以叫您叔叔嗎?”
老人瞪著小舒。
小舒想了想,拿食指點了點太陽穴,裝作苦思冥想:“難不成,你要我叫您哥哥……”然後轉過頭去看了看林至峻,再回去看看老人。
老人被古怪的不敬語言氣得回不過神,冷冷地“哼”了一聲推開凳子走出餐廳。
餐廳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下來,有人拍拍胸口:“真險。不過終於可以吃飽了。”餐具的聲音開始叮當響。
溫傑函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林至峻:“你真沒用喲!小舒米三言兩語就搞定的事情你竟然翻了老本都沒氣跑他!哈哈哈哈!”
林至峻扯出個古怪的笑臉:“不過看來帶小舒米來也算是個明智的選擇。”
小舒聽得半懂不懂,隻知道自己氣走老人家似乎是做了件好事。
小舒看了看桌子上的其他人,除了那個被稱作為“女魔頭”的駱曉楓以外,都隻氣定神閑地享用晚餐看也不看這裏一眼。
林至峻看著這群親戚事不關已的態度冷笑一聲:“傑函,曉楓用完餐留一下。”
聽著這話,桌上的親戚紛紛抬頭看了林至峻一眼,不久就告辭用餐完畢走了出去。林至峻一一對對方握手告別,表示來日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