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態度端是強硬,石清索性也將話挑明了說。
“林舒你好大的口氣,城主府裏,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麼?”他環視了四周一眼,似笑非笑,“若我大喊一聲,你說會是什麼情況?”
城主府裏林舒固不敢撒野,但若換到了演武場上,不便是他的天下?
此番前來,他也沒打算強取強奪,便挑著眉毛說道:“任由你咯。我既無刁難與你,也無挑釁與你,你叫了何用?待到上了演武場上,不亦是我掌心中的玩物,任由我擺布。”
“話可別說太盡,小心風大閃了舌頭。”石清衝他笑了笑,吩咐身後的福伯道,“福伯,走了。”
“是,少爺。”福伯應諾一聲,小心翼翼地跟在石清的身後,也不見林舒將他們兩人攔下。
走出不遠,福伯暗暗鬆了口氣,歎息道:“若是再有半個月的時間,憑借少爺的天賦,還怕內憂外患?”
石清笑著搖搖頭說:“這世上沒這等好事。我固然將勤補拙,但始終落後了他們數年的光景,能在這段時間內追上一程,已是萬幸。”
福伯道:“那少爺,若是在演武場上對住林舒,該如何是好?”
石清直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心裏卻是發虛的很。
“他就是石清嗎?聽說在凡士境五重,便領悟了天地大勢,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哈,早前你還看不起他,現在風向怎麼轉變的如此之快。”
“胡說八道,我石南看人,可是最準了。”
……
演武場這巴掌大點的地方,一點風吹草動,立馬就能傳遍。何況是領悟天地大勢這種百年未有的稀奇之事。
消息走漏到了城主府的內廳中,此時四大家主與陸歡正坐在一堂,上首的,便是星月宗的長老——張恭。
“張長老,您覺得這件事情是否有蹊蹺?”陸歡也是首次聽說這等奇事,心中拿捏不定,便向張恭詢問。
四大族長都想知道個道理,畢竟這幹係著日後落月城的勢力分布。若石清真有如此天賦,不消說必被星月宗攬入門牆,到時候石家豈不更是平步青雲,飛黃騰達,試問落月城內,還有誰是他們的對手?
張恭捋了捋胡須,老神在在地坐在上首,半闔眼眸掃過眾人:“涼州境內不曾聽有此事,倒是新鮮。石清天賦雖然不差,但畢竟修行日淺,能自悟天地大勢,幾無可能。”
陸歡皺眉道:“但長老,此事可是眾人親眼所見,難道還會有假?”
張恭大笑一聲,指著眾人說:“無怪乎你們修為難以寸進,原來還未觸摸到這一層玄妙的境界。”
眾人一頭霧水,看著他問道:“長老此話怎解?”
張恭道:“天地大勢,講究領悟於心,融彙貫通與武學。乃是對於一招一式千錘百煉之下,洞悉武學真諦,才能參透的玄機。若有千年難得一見之才,能以凡士境的修為參悟此等妙法,若有百年難得一見之才,便能領悟虛勢。”
他頓了頓,見眾人不甚理解,便又繼續說道:“所謂虛勢,便非真勢。為介乎天地大勢之間的一種玄感,如能把我住天賜良久,更進一步,亦非難事。”
陸歡等人由他開解之後,算得明白了,便說道:“如此看來,此子委實不凡,如能將他收入星月宗門牆,必定為我宗門之福。”
聽到此話,石中劍臉上一陣歡喜,林家主與其他兩人則變得陰晴不定。
張恭卻笑道:“陸師侄,你的想法也未免太簡單了點。若有如此才華者,豈甘願屈居這邊陲小宗?所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小小星月宗,不是他的抉擇。”
陸歡一怔,著實沒想到這層麵,訕笑道:“還是長老想的周全。”
張恭揮了揮手,對這家夥的馬屁不感冒。
石中劍聽了張恭的話,反而猶豫了起來。若石清真選擇離開落月城,那麼對於石家而言,並不會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張長老,若我能勸得石清拜在星月宗門下……”
張恭搖了搖頭,打斷他道:“不用費心費力,星月宗不缺弟子。石家主隻需要做好份內的事情,便行了。”
石中劍隻得唯唯諾諾的點頭道:“是,長老。”
“前兩輪的比試也差不多快要結束了,你們也隨我一同出去看看吧。”張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便往屋外走去。
陸歡和四大家主則緊隨在其身後。
演武場上劍光飛掠,武者間互有來往;演武場下則是一片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