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理迷迷糊糊地被艾特搖醒,四周漆黑一片,深夜?
他迷茫地看著艾特,雙眼無焦距,疑惑道:“有情況?”
艾特別有深意道:“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時候,現在,給我去吃東西,出發。”
莫西理神識微明,痛苦扶額:“可是你還沒給我說晚安!但是沒關係,我允許你現在補上。”
艾特:“……雖然不招人喜歡,但我不得不對你說‘早安’。”
拖著疲憊的身體趕路,無疑是痛苦的。
幸好可以在馬身上打瞌睡,雖然顛簸了點兒,再幸好有一個人可以靠著,雖然姿勢委屈了點兒……
這樣想著,莫西理再次往艾特懷裏拱了拱。
艾特感受到胸前的腦袋再次蹭了蹭。
好想把他扔下去!
雙腿猛夾馬肚,再次提升趕路速度,似乎感受到了身前的人睡得並不安慰。
那就好!
報複的快意襲來,艾特愉悅地勾起嘴角。
維亞城雖離帝都不遠,附近也都是或繁華或深含底蘊之城,但它就是很違和地成了那雞藏鶴群的雞。
殘破卻非殘敗的街道顯示著它的年代感,與之形成對比的是熙熙攘攘、形形□□的人群。
莫西理很早就聽說過這座城市,以‘兩不兩無’出名,帝國不管、百姓不來、現居民無法無天。
說好的燒殺搶掠、恃強淩弱、潑婦罵街呢?莫西理不解地瞅向艾特。
艾特牽著馬拐進一個小巷,嘴角微抽:“唯恐天下不亂是吧?”
莫西理:“……”我會努力挽回自己形象的。
但是,自己在艾特心中的形象到底是怎麼淪落到已經需要挽救這一地步的?從頭到尾掉節操的都是他吧!需要檢討的的角色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啊?
巷道縱橫交錯,七拐八彎。跟著艾特在小巷裏左拐右拐,不是路癡的莫西理都覺得頭暈,索性不再記路,跟在艾特身後默默琢磨起這與傳言不符的維亞城。
一心二用的結果就是……
艾特一手牽馬,一手憤憤地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最後一拳捶向身邊的牆。泄氣一般地對已經坐上馬的莫西理無力道:“以後記得跟緊。”
天知道他一回頭發現丟了一個人隻想罵娘,這兒魚龍混雜,隨時都有人莫名消失……再也不留痕跡。
迅速順著原路返回,那家夥正一臉茫然地蹲在原地。看見自己的那一刻雙眼瞬間迸發出光芒,就像找到主人的寵物,責備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地把馬上的人拉下來,一手牽馬,一手拉著莫西理。
莫西理:“……”
雖然知道是好意,但能不能換一種方式表達!
艾特拉著兩隻趕路的同時不忘說教:“黑暗的地帶從來都會給人一個光明的錯覺用以引誘像你一樣的蠢蛋。”
莫西理反駁:“那是政治家的言行,我可記得維亞城根本就是流放地帶。”這種地方,別說政治家,估計連個完整的家也不容易找。
艾特回過頭,嘲諷語氣十足:“所以說你蠢。”
麵對眼前這位滿臉欠扁表情的人,莫西理告訴自己忍耐是門學問。
……
所謂的幫手,是一位年過40的中年大叔,濃眉挺鼻,臉如刀削,濃密的胡須在他笑起來的時候一抖一抖的,像極了抖毛的熊。唯一讓人覺得違和的是,長了一雙桃花眼。
莫西理表示,簡直閃瞎了自己。
諾卡一邊拍著艾特的肩,一邊放聲大笑,他一向很重視自己的這位得意門生。
天賦過人、努力刻苦、審時度勢的學生總是討喜的。
艾特顯然也極為高興,問候了幾句才開始介紹莫西理。
諾卡用審視的目光掃過莫西理,一撇嘴,道:“廢材。”
莫西理:“……”終於知道艾特為什麼要在路上再三提醒自己對他老師放尊敬點兒了,容貌是其次,性格才是最需要回爐重塑的。
艾特笑道:“他隻是還沒有來得及成材。”
師徒兩一個德行!
諾卡大叔拉著艾特進屋探討這次的的主題,臨進前深深看了莫西理一眼,看得莫西理莫名其妙。
艾特實在看不下去了,拉著莫西理一起進了屋子。剛一進屋轉身就又對上了諾卡的眼睛,這次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長。
???
諾卡有點兒弄不懂自己這個徒弟在這個敏感時期帶一個什麼都不會,隻能當拖油瓶,拉低團隊平均水平的家夥做什麼。
他又把視線落在艾特身上,詢問之意不言而喻。
艾特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不想多言。
說出來都是淚啊!
莫西理見說要討論的兩人都不開口,好奇心越來越大。既然是艾特自己拉自己進來的,那就不要怪他不懂回避是什麼了。這樣想著,莫西理更加心安理得,他甚至很不客氣地為自己找了一根凳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