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我們真的能救活他嗎?”陸尤拽著左岸的袖子,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可以。”左岸聲調平平,似乎不為所動。
“二十七…”卓曼妮躲在陸尤隨身攜帶的玉佩裏,輕輕念出一個數字。
“曼妮,什麼二十七?”陸尤一頭霧水。
“才半個時辰你已經問了二十七遍了。美人哥哥,不要那麼緊張。總要先見著人再說吧….”卓曼妮第一次覺得慶幸,還好沒有和美人哥哥在一起,否則這麼多情敵,早該酸死了。
“我很緊張嗎?”陸尤眨巴著眼睛,努力反省。
“小尤,救完他,我們就去瑞士好不好?”左岸突然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自己問的根本不是這個吧。
“左大哥,求婚要有鑽戒的,還有鮮花。唔,真沒誠意。美人哥哥,不要嫁給他!等我修煉成人可好….”卓曼妮的聲音從玉佩裏傳出,即使沒有看到她的魂魄,陸尤也知道她一定噘著嘴,笑得無比奸詐。
“這個….”陸尤咬著唇,一副為難的樣子。“哈,逗你的,去就去。機票你出啊!我是神獸,沒有錢的!”
左岸緊了緊兩人相交的手,但笑無語。
離上一次看到西澤,已經快一年了。短短一年的時間而已,陸尤差點認不出眼前這人。還記得第一次看到西澤的時候,他優雅得像是一個王子,混血兒的容貌更是精雕細琢。哪怕是恭敬的候在一邊也無法讓人忽視他的氣場。可是現在呢?說是大叔都不為過,陸尤差點沒叫上一聲大爺。
“西澤,你怎麼變得這般憔悴?”陸尤忍不住就問出來了。
西澤笑了笑沒有解釋,和一年前相比他多了幾分淡然。
“先去看看秦越吧。”
左岸適時地打破僵局,要說想救活秦越,他比誰都著急。
“你們跟我來吧。”西澤率先走在前麵。一年前是這樣,一年後又是同樣的景象。但是大家的心境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在西澤的帶領下,三人到達了正陽的地心。偌大的地心中央一方冰棺孤零零的立在那兒。四周是肉眼可見的白色霧氣,若不是正陽派的固元珠護體,秦越是怎麼也熬不過來的。
“把這個給他喂下去。”左岸拿出早已製好的藥丸遞給西澤。秦越昏睡不醒,想要他服藥,除了用嘴別無他法。這種事理所當然是西澤來了。
“好。”西澤一點都不別扭,爽快的接過藥丸,然後就這樣附身喂了下去。直把陸尤看的臉紅耳燙,咳咳,救人要緊,救人要緊。
秦越服過藥丸之後,就被西澤抱著回了正常人的居所。因為身體尚虛,所以一直沒有清醒。以陸尤的性子自然是要看著他平安醒來才能放心離開。但是三天,整整三天,秦越都處於沉睡之中。期間,陸尤去看過他數次,都是西澤鞍前馬後的悉心照顧。
第四天早晨,陸尤最終還是被左岸拖著離開了。離開的時候一步三回頭,很不死心的樣子。
“走吧,等下去也沒有結果的。”左岸歎了一口氣,手中拽著陸尤的力道倒是鬆了些。
“什麼意思?”秦越明明就快醒過來了,左岸非得這個時候拉自己走,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美人哥哥,你就相信左大哥吧。”連卓曼妮也看不下去了。“以後我們再回來看他不就好了。”
“哦,那好吧。”有卓曼妮幫腔,陸尤自身又比較沒心沒肺,很快就釋然於心。拉著左岸高高興興的計劃接下來的瑞士之旅。
這頭,正陽派中。
“你明明已經醒了,為什麼不見他呢?”西澤把手中的衣服披到秦越身上,然後扶他坐起。
秦越直愣愣的看著窗外已經漸漸顯出綠意的枝頭,好似沒有聽到西澤在問話。直到西澤自己都懷疑是否有問過這句話的時候,秦越突然低低的說了一句什麼。西澤在大腦裏反複回想了半天,才組織成一句完整的話。
“既然不能再相守,又何必再相見…”
西澤一瞬間變得心酸起來,自己這樣死心塌地的守候在他身旁,他真的就不明白嗎?到底要怎樣努力才夠?是否自己永遠沒有機會?可是真的放不下啊,明知道他心裏惦記著陸尤,為什麼就是不死心呢!
西澤攥緊手指,強力壓抑著自己的悲痛。無論如何,要給秦越溫暖的笑臉,哪怕再難過。
突然,一節冰涼的手指附上手背,西澤驚訝的抬頭。
“你…”
“這大半年裏,我一直都有意識的。”秦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並非多麼帥氣的臉龐此時竟然格外的奪人心魂。西澤沉醉在這暖人一笑之中,半天才反應過來。
“什麼?那我說的那些話….”
“恩,都聽到了。”
“那什麼…”
“我們試著在一起吧。”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