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頭初生種也學聰明了,在吃了數次虧後,它不再盲目衝動,就這樣遠遠地跟著許昊,等待著他露出破綻或是沒有體力再逃跑為止。
在他們前方,建築物越來越少,青蔥的樹木若隱若現,這意味著,他們即將從工業化的城市步入原始的大山和森林。
南陽市地理半徑約為一百公裏,許昊他們的所在地偏南,離城市邊緣約為五十公裏,若是乘車,約莫一個小時就能到。
但許昊卻是徒步奔襲,雖然多花了一倍的時間,但速度始終如一,強化後的體質和耐力可見一斑!
饒是如此,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跟喪屍拚體力和耐力是沒有任何勝算的,它們的身體就像永動機一樣,永遠沒有疲勞這個概念。
然而許昊不一樣,他感覺體內的能量正在飛速下降,就像一個漏油的桶,若是還無法擺脫或是解決後方的那頭喪屍,他必將被活生生耗死。
看著前方的林地,他咬了咬牙,再度吞下一顆脊髓灰質,隨後速度陡然提升,一把衝了進去。
樹枝因許昊的突然闖入而搖曳不停,發出“沙沙”的聲音,十秒鍾後,初生種也從同一個地方竄了進來,隨後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開始撒腿狂奔。
沒有了電擊的煩惱,它無所顧忌,盡管許昊靠著脊髓灰質短暫地提升了爆發力,但他們之間的距離依然在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縮短。
離開城市,完全合乎初生種的期望,然而,這同樣符合許昊的預想。
雖然城市中可利用的障礙物眾多,卻無法讓許昊有效擺脫它的追擊。更何況,他要的不僅僅是擺脫,而是擊殺。
後方逐漸靠近的腥風,讓許昊明白,與對方的距離正在縮短,好在前方的水流聲已經近在咫尺。
那是一條山澗,邊上有著很多藤蔓。
似乎是洞察到了許昊要跳澗逃生的目的,初生種更加迅猛,後足插入地麵使勁彎曲,緊接著猛地向前一躍,以雷霆萬鈞之勢撲向許昊。
勁風直掃許昊的脖頸,根根毫毛豎起。
然而與身體的直接反應不同,許昊麵色平靜,右腳在不經意間挽了一個花,隨後在間不容發之際跳下了山澗。
倉促之間,初生種來不及停下衝鋒的勢頭,一頭栽了下去,然而在空中,它依然不忘一口咬在許昊的大腿上,撕扯下一大塊皮肉來。
但等它想要再有動作時,卻發現許昊懸倒在空中,停止了下墜的趨勢,而它卻依然在往下掉。
隨著“噗通”的落水聲,初生種掉進了山澗,許昊則借助著剛剛纏繞在腳踝上的藤蔓爬了上去。
腿上的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每動一下,都會牽扯到傷口,令他眉頭一皺。
落水的喪屍很快重新浮出了水麵,它爬在岩壁上,示威性地朝上方的許昊張了張嘴,露出裏麵含著的血肉,隨後一口吞了下去,眼裏充滿了戲謔之意。
它在嘲笑許昊,告訴他想要用水淹死它是不可能的。
然而許昊根本就沒這樣想過,呼吸係統對於喪屍來說同樣毫無作用,既然如此,水淹根本沒有可行性。
事實上,他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見他轉身離去,初生種急忙向上攀爬,然而無往不利的爪子卻在這裏失去了作用,被山澗打濕的岩壁十分濕滑,每每它爬了一小段距離,隨後又滑落進了水中。
等它再抬頭時,已經失去了許昊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