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正手忙腳亂報警的葉蘭見這場麵,也顧不上繼續報警,趕上來扶著胡一吟關心地問:“怎麼樣怎麼樣?受傷了沒?”
胡一吟緩緩地搖了搖頭,喘了幾口粗氣,阻止了葉蘭繼續報警:“算了,人都跑了,警察來了也沒用。”
“那,那今晚的事就這麼算了?”現在葉蘭看著他的眼神裏全是崇拜,一個人打跑了六個哦,足夠吹一陣子了。以後看誰還敢說胡一吟沒男子氣概,自己第一個不依。
“那還能怎麼樣?以後小心就是。”胡一吟苦笑一下,心裏想著這黃薇,到底還是懷疑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的那番表演,能不能減輕些這樣的懷疑。
“一吟——”葉蘭現在直接稱他為一吟了,“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我聽著那個帶頭的說是有人讓他們來修理你。”
“不知道啊。”胡一吟裝著一片茫然,“應該不會吧?我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般不會得罪誰的。如果非得說得罪,那也就是昨天晚上,錢多多看到我上去之後好像顯得很不高興。”
有意無意,胡一吟覺得有必要把錢多多的事向葉蘭提個醒,讓她以後萬事小心。
“他敢?!”葉蘭美目一睜,已經忘了昨晚差點就被錢多多欺負了,“明天我找他去,哦不,現在我就打他電話!”
“別!”胡一吟攔住了她,“沒憑沒據的,沒用的。以後小心些就是了,你放心,以後一切有我。”
“嗯。”葉蘭溫柔地應了一聲,聽話地收起了手機。胡一吟的這句話,像是給了她某種保障,在她心裏,無比篤定。如果說以前胡一吟給她的感覺,隻有善良和安逸,那經過剛才的表現,更讓她覺得安全和穩重。
稍作休息後,二人牽著手,回到住處,一路上,倒也沒再出現過什麼枝節。
把葉蘭送回住處後,胡一吟並未在她那過多停留,又返身向公司走去。在他心裏,還惦著自己手機的事。
主要是上麵的消恨係統,別被哪個無意中看到了,雖然那玩意兒看著就像是某種遊戲,但凡事就怕意外,節外生枝的可能性,還是降到最小的好。
公司裏,自己的那一層,那間辦公室,竟然還開著燈!
這讓胡一吟的心裏一陣緊張,都這麼晚了,還會有誰在辦公室?他在作什麼?
門衛老李已經睡下了,胡一吟並未驚動他,隻是拿鑰匙開了門往辦公室走去。
剛到三樓,便聽到有嘈雜的聲音從自己的辦公室內傳來。其實也不是嘈雜,似乎是種音樂,對於胡一吟這種完全沒有樂感的人來說,覺得這種聲音跟嘈雜基本上差不多的感覺。
門——開了。
一股更加歇斯底裏的聲音夾著熱浪,從裏麵撲麵而來。
“我們生活的世界
就像一個垃圾場
人們就像蟲子一樣
在這裏麵你爭我搶
吃的都是良心
拉的全是思想……”
也不知道這是歌詞還是台詞,混亂的背景音樂下,一個粗狂的聲音在嘶吼著。伴隨著這聲音,辦公室裏有一個人,正在隨著音樂節奏,瘋狂著擺動著自己的身體。
那身體,像是脫離了一個整體,每一處,每一塊,都變成了零碎在顫抖。手和腳,以一種莫名的角度,不停地在擺動,與其說是在舞,不如說是在經曆著某種宗教朝拜。
瘋狂,真特麼瘋狂,這麼晚了,竟然還能這樣瘋狂。
這個瘋狂的人,是孫文峰。
那個喜歡和趙健一起八卦,平日裏還算安靜和斯文的人。瘋狂起來,竟然能是這樣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