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主子，沒有發現嗎？小邪現在的臉和以前不一樣了？”
無邪看著眼前無比熟悉的淡然雙眸，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覺得自己很委屈，雖然這個時候應該是表現害怕的時候，但他真的很委屈，很想哭。
張起靈看無邪的唇瓣咧了咧，一副隨時泫然欲泣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怎麼那麼愛哭啊！
“別哭，好好說！”
“說什麼？主子你不是看到了嗎？我、、、、、我的臉其實是這樣子的，以前那是假的、、、、、、”話還未說完，豆大的淚珠子就直接砸向了張起靈的手背，隻顧哭泣的無邪並沒有注意到張起靈這一刻明顯的顫抖與僵硬。
“唉！有何不同？你聽好這話我隻說一遍，你、是、無、邪，我、的、無、邪。其他的都無所謂！”拭去無邪臉上的淚水，張起靈注視著無邪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
“那、、、、、、那大哥哥，小邪的臉怎麼辦？”
停止哭泣的吳邪一抽一抽的問道，剛剛哭的太凶，結果現在好像控製不住鼻涕，怎麼辦？在大哥哥麵前流鼻涕，好髒哦！
“你不喜歡現在的臉？”
“嗯”
“為何？”
“不好看，不喜歡”
張起靈有些無語的看著抽泣的無邪，現在這張臉不知道比以前美上多少倍，但小邪好像更喜歡以前那張樸素平凡的臉，也好，這樣也好，沒人知道他的美，沒人知道他是誰，這樣，他就可以永遠的留在我的身邊。
“我幫你恢複成以前的樣子，如何？”
“真的？”
無邪激動的看向張起靈，他知道易容丹很難得，但張起靈是王爺，一定有辦法的。如果能夠得到易容丹，他就可以繼續的隱瞞身份，繼續留在這裏。畢竟，現在的他什麼也做不了。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張起靈報複似地輕輕的彈了一下無邪的腦袋，這孩子真的好哄，以後可要看緊了，省的再被別人騙走。
“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張起靈嚴肅的向無邪說道。
“什麼條件？”無邪見張起靈難得的認真不免緊張起來，能然主人露出這種神情的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以後除了我以外不可以讓任何人看見你的臉”
“、、、、、、好”無邪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原來隻是這個，當然可以啊！在沒有回家之前，他巴不得這張臉永遠不要出現才好。
“先去洗臉，我幫你易容。”
“好”
“把臉上的鼻涕洗幹淨”
“哪、、、、、、小邪的臉上哪有鼻涕。”無邪窘迫的麵紅耳赤，情緒一激動便控製不住自己的鼻涕，於是一個無比晶瑩剔透的鼻涕包‘啪’的一聲冒出，然後又‘啪’的一聲破裂。
啊！無邪急忙伸手捂住鼻子，瘋狂地跑開，丟人，實在是太丟人。張起靈看著麵紅耳赤、一臉懊悔的無邪，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浮現在嘴角。
半響後，如果不是張起靈伸手把無邪拽起來，估計某個白癡的笨蛋會把自己溺死在洗臉盆裏。
“把臉擦幹淨”
無邪接過張起靈遞過來的洗臉巾，掩飾般把臉埋在雙手間擦拭。張起靈見無邪這樣也就不去看他，無比淡然的假裝沒有看到那個紅到充血的俊臉。
在銅鏡前，無邪無比乖巧的坐著不動，任由張起靈把一張精致透明的人皮麵具貼在自己的臉上。其實，麵對這張人皮麵具無邪心中仍有抵觸，雖然這個人不是自己殺的，但仍然克服不了心底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那種微涼細滑的觸感像蛇一樣盤踞在你的腦海，久久揮之不去，這就是無邪當初為什麼選擇易容丹而不是人皮麵具的原因。
“別怕！習慣就好了。”看出無邪的緊張，張起靈難得的出言安慰。其實在張起靈心中這真的沒什麼，不就是一張人皮麵具嗎？這種做工精良的人臉他有幾十張，當初這些人還是他揮刀斬殺的呢！
所以說，有時候習慣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東西，他會漸漸的把某些東西視為理所當然，直至生命的結束依然割舍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