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第二天一早用完早膳後無邪便同張起靈離開了館舍，十天期假已過三天，而小涼山尚且遠在三百裏以外的地方，期間會遇到何種艱難刻苦的環境誰也不好說。如果再不抓緊腳程，時間真的不容樂觀啊!
整整兩日，張起靈帶著無邪馬不停蹄的奔馳，終於在第五日的晚上到達了小涼山。
前無人煙後無村舍的荒郊野外是談不上借宿了，這會子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所有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後兩人偎依在火堆旁取暖是最方便可行的辦法，實在覺得寒冷還可以喝口烈酒暖暖身子。
下半夜的時候，無邪依稀的聽到一陣打鬥聲，然後突然感覺身邊那個溫暖的體溫不見了，張起靈不見了？這個認知驚醒了無邪，困意立刻不見了。現在張起靈是他的支柱，這會子張起靈要是消失了，無邪真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這荒郊野外的情形。
睜眼望去，前方一陣黑影亂閃，再仔細的觀望便發現是張起靈和一群手持刀劍的強盜在打鬥，一直聽張起靈說南方的強盜猖狂，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遇到了。張起靈雖說武功高強，可是畢竟寡不敵眾，他受傷了嗎？如此一想無邪便打算衝上去幫忙，雖說以前武師教授武藝的時候他一直都是玩耍度日，可是這會子多個人就多個幫手，於是無邪從地上撿起一柄沾滿鮮血的刀劍便往前衝。
可是到了近處無邪便發覺他錯了，錯的離譜，這哪裏是打鬥，這分明是張起靈一個人的屠殺。
張起靈的身影在矯健的飛躍著，一刀一劍都是取人要害之處。刀劍過後無不是掀起一陣血花，好像張起靈是個手持鋼刀的園藝，而那些倒下的劫匪們正是經他修剪的薔薇，散出的鮮血正是飄零的花瓣。無邪被這種嗜血而美麗的畫麵徹底的震撼了，他愣在那裏不知所措，隻是本能的看著……呆呆的看著。
這是，被張起靈逼瘋的一個強盜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無邪，現在他們兄弟折的隻剩兩個，說什麼也要拉一個下水給他們陪葬，這個女子很有可能就是這個男人的娘們，夫債妻還，你男人欠我們的就拿你來抵賬了。
殺紅眼的強盜舉刀砍向無邪，就在無邪錯愕的瞬間一道銀光閃過，狠狠的紮進了強盜的身子，可憐這個強盜還未來得及靠近無邪便被張起靈甩出的大刀穿心射死。
僅存的強盜看到同伴的慘狀，瘋狂地嘶吼一聲，抄起大刀便向張起靈砍來，張起靈這次連頭都未回便淩空一躍，腳蹬樹幹，全身旋轉兩圈便騎在強盜的脖子上，雙腿夾緊，腰部一發力，一聲無比清脆的聲響回蕩在空曠的小樹林，張起靈竟然就這樣硬生生的扭斷了這個強盜的脖頸。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迅速，太過不可思議，太過凶殘嗜血。所以當張起靈來到無邪麵前想幫他擦拭掉臉上噴濺的血花時無邪顫抖著躲開了。他不是故意的，這是本能，是身體麵對死亡恐懼時特有的躲避本能。張起靈看到無邪恐懼的閃躲時，本來就已經非常陰沉的眼眸暗了又暗。
張起靈沉默的垂下手臂，轉身回到火堆旁，一言不發的盯著火苗出神。
無邪深知自己又做錯了事，隻能老老實實的跟在張起靈身後，他那一刻的表現真的不是故意的，這真的隻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夜深人靜的小樹林，兩個沉默的少年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他們身後不遠處躺著數十具強盜的屍首，這種情形是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之極。
“小哥，對不起”半響後無邪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張起靈就是這樣，心情不高興的時候就是悶聲不吭，要是指望他率先開口打破眼前的尷尬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這時候無邪決定主動請罪。
“……”
“小哥，你說說話吧！哪怕一個字都成！”
“……”
“小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躲開你的，那真的隻是身體的本能而已，就像身體會感受到饑餓、寒冷、溫暖一樣，剛剛我的身體比我的大腦更早一步的察覺到了危險，所以我才會不由自主的躲開，小哥，對不起，你不要生氣行不行？”
“……身體的本能？”張起靈疑惑的看向無邪，不知道是不是火光造成的錯覺，無邪仿佛看到張起靈的瞳孔中一道妖異的神色閃過。
“啊？嗯！是本能。”無邪忙不迭的點頭承認，生怕錯過這個向張起靈解釋的機會。“就是遇到危險身體會產生的本能，就像小哥你可以察覺到危險的本能是一樣的。”
“……無邪”張起靈想了一會兒，突然無比認真嚴肅的看向無邪，他抿了抿嘴唇，輕鬆又邪氣的說道：“那就讓你的本能習慣我的碰觸吧！”
無邪還沒有反應過來張起靈的話是何種用意，自己就已經被他壓在了身下。
夜黑風高的小樹林裏，兩具赤裸的肉體在劇烈的交纏著，誘人的呻吟聲、抽泣聲、喘息聲夾雜著淫靡的水漬聲，唯一有幸見證這一幕的就數先前的那些強盜們，可惜他們早已死去多時。
=======以下請自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