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了幾天了?而且還沒有打平安電報回來?”本來因為小菊和常謙同行去內陸而滿心懊惱的葛誌雄聽到小菊娘這話,心裏的惱早就飛到爪哇國去了,剩下的是和小菊娘一點也不相上下的擔憂和焦躁。
“是的!走之前,小菊可是答應過我,一到上海就打個平安電報回來的!上海離這裏並不遠,坐海輪很快就到了吧?”小菊娘因為來香港的海路上並不是正常的到達,所以不知道從香港到上海坐海輪需要多少時間,如果她知道真正的抵達時間隻要幾個鍾的話,她早就會急瘋了,哪還會有心情開鋪門?
小菊娘不知道,不代表葛誌雄不知道。所以葛誌雄一聽小菊娘這話,那臉色‘刷’的就變得和死人的臉色有得一拚。
葛誌雄此時根本沒有心思坐下來喝什麼大骨湯與吃什麼肉餅,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趕往維多利亞港看還有沒有去上海的海輪,好搭乘去上海看看小菊到底平安抵達沒有!但他不敢,怕引起小菊娘的懷疑,到時小菊回來會怪責他。於是他強自鎮定的把那碗大骨湯和兩個肉餅吞下肚,這才找了個借口匆匆的離開了小菊娘的小食鋪。
從小菊娘口裏得到的消息比猴子告訴的還要讓他心煩意亂,此時他的心裏滿滿的都是小菊遇險的場景,對於小菊和常謙同行的醋意酸意早就沒有了一絲一毫的不豫。
“丁一,你馬上給我去維多利亞港去看看還有沒有今天開往上海的渡輪,如有,就派人通知我!如沒有,就買明天去上海的票!我先回去收拾點東西!”葛誌雄一出小食鋪,就朝一直跟在身旁的丁一丁二道。
“葛少,你一個人去?那怎麼行?把我和丁二帶上吧!有什麼事也好有人照應!”丁一的腦海裏立即冒出幫主葛肇煌那溫和的笑臉,心裏卻不禁打了個冷顫,從葛少主的表情來看,是沒有打算把去上海找胡菊警官的事和幫主葛肇煌說了,到時幫主肯定會把葛少主去上海的事遷怒於他和丁二這兩個貼身跟隨的人,幫主的手段這段時間幫裏的人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但讓他勸少主不去上海尋人,那麼此時的他肯定和猴子的下場差不多!
丁一很快就分析出,他和丁二想活命的話,還是想辦法跟著少主去上海的好。而丁二呢,可沒丁一的腦袋瓜複雜,他隻是單純的認為葛誌雄去哪他肯定是要跟去哪的,因為他是負責葛誌雄安全的保鏢啊!
“也行!你就讓丁二去幫你收拾點出行的行李好啦!”葛誌雄稍想了想,也覺得此行肯定不會平靜,帶兩個能辦事可信任的人在身邊倒是有這個必要。於是就應承了丁一。而丁一呢,自然是暗籲了一口氣,急匆匆和葛誌雄分開去維多利亞碼頭去了。而丁二也按葛誌雄的要求回去收拾他和丁一路上所需的行李了。
葛誌雄果真如丁一所猜想的那樣,根本就沒有打算把他去上海的事和葛肇煌麵對麵的說,因為他知道葛肇煌是不會同意他去上海的。因為上海早就是內陸新政府的地盤,並且聽說為了防止敵特分子的破壞,現在還查得特嚴。而他身為國民黨中將葛肇煌的兒子,肯定也是被內陸新政府劃歸為敵特分子那一類的,他此時去上海,在葛肇煌的眼裏是非常的不明智的,也肯定不會同意他為了一個女人去冒這種險的。
葛誌雄回到家後,先偷偷的找到家裏的菲傭確定了父親今天一大清早就被人叫了出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後,這才放心的回自已房間收拾衣物及錢財。他也不敢動靜太大,怕到時對父親死忠的管家察覺前來阻攔,所以隻匆匆收拾了一小皮箱衣物,但除帶了兩百個銀元外,還把積讚許久的五六根私藏金條給帶上了,這才象做賊一樣溜出了自家這棟位於半山住宅區的獨棟別墅。開著他的老爺車回了‘孝’堂。當葛誌雄推開他的辦公室房門時,發現丁二早就提著兩個大包袱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