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月黑風高殺人夜(1 / 2)

三十二、月黑風高殺人夜

深秋的兗州府未到一更街道上就已經繁燈初上,街道上少了行人卻多了騾子。騾子拉著的馬車比牛車多了想草,多了防水的厚油布,多了穿著華麗的馬車夫。

美人坊傳出與白天不一樣的熱鬧,匆匆走過的人側頭豎耳想看到聽到更多。

“這鬼天氣比去年冷。”賭坊守門的右邊的男人跺跺腳想褪去些許寒氣。

“要不是看你資曆老,你這賭鬼還要機會站在這?”比較健壯的守門人左右搖擺動動腿腳。

“爺,你走了,好走!”右邊的男人。

“晦氣,誰要你好走。”賭輸錢的客人一口唾沫吐過去。

健壯的守門人偷笑,這馬屁可拍到馬腿上。

等客人看不見時守門人一口唾沫飛給客人,爛賭鬼。

“謝老三,我牛家的守門人可請不起你這樣的人。”

先出來兩個穿褂衫的精漢子,後麵跟著露出綁四方巾的腦袋,稍等片刻一張完美的臉出現在燈籠下。

方臉,大眼,挺鼻子,薄唇,自然散漫的站姿都讓人感受到他的揮斥方遒。在心中他就該在高位,受人膜拜。

三代一貴族,第四代的牛先民被家學熏陶,即使站在真正的貴族麵前也不輸多讓。

“七少爺,七少爺您出來了。”謝老三快走幾步彎腰下去幾乎將他的臉放到牛家少爺鞋麵上。就要用袖子去擦擦少爺的鞋子,牛先民早一步抬腳放到謝老三肩膀上輕輕一推。“滾。”

“哎哎!”謝老三真的向後跌倒,滾兩下。“七少爺你看這夠了嗎?”謝老三跪著獻媚的笑。

“謝老三看著你這張臉就惡心。”

“這是謝老三的錯,小的給您磕頭。”

這那是磕頭,五體投地也沒這般誇張,謝老三完全是癱在地麵上,心甘情願的給主子當地毯。

“少爺,安全。”護衛對主子說。

藏青色的披風護著,不讓牛先民受一點兒寒風影響。牛先民左手放到後麵,右手轉著核桃,腳擺八字步,緩緩前行。對地麵上攤著的謝老三視而不見。

走在前麵的兩位漢子一手一腳扛起謝老三扔到一邊去。

“少爺,少爺。啊……哥,哥,輕點。啊……”

踏矮凳,彎腰登進馬車,後麵的上去的小斯打開甲板,點上蠟燭。棱角分明的牛先民抿嘴,左手迅速抽出匕首刺過去。“誰派來的?宋禮?”

小斯抬起臉,眼角細長,唇瓣稍厚,展顏一笑留下彎下的半月形眼線。

即使是女刺客牛先民也不敢大意,更甚至將手裏的匕首往她脖子裏推進一分。能夠悄無聲息偷梁換柱可不是無能之輩。

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毒,這是牛家的家訓。

女子豎起一根指甲挑離匕首,“七少爺放心您的下人沒事,隻不過是睡了一覺。”

牛先民的匕首劃過她的指腹,刀尖到她喉嚨厲害處,稍微不小心就會留下痕跡。牛先民也不是等閑之輩,牛家人能富貴到現在全靠掌門人從底下殺上去的精神。

“讓外麵的人停車。”話間牛先民快手點女子的麻穴。“你們的目的是什麼?”這話問的是外麵駕車的馬夫。

牛先民平靜了些許,沒有快馬加鞭離開,也沒有激烈的對持。證明對方要求“以禮相待”,用強烈的手段請到再禮遇有加!

“牛少爺去了便知。”故意壓低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本該不能動彈的女子不顧脖間的匕首伸手夠矮幾上的果脯,見此牛先民很識相的收起匕首。打不過的人不必抵抗,抵抗不過是增加痛苦的死亡。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你們挑的可是好時間。”

“牛少爺喜歡就好。”

果然是被訓練好了的,牛先民沒想到自己不僅武功失去作用連魅力也是去了影響!

伸手不見五指,遠處突然出現一盞燈籠,牛先民也不用人催促自動抬腳上前,一步一挪動行走人間的貴公子。

五步一蠟燭十步一燈籠,不見任何人影。雖然蟲子在深秋就已經冬眠,但也不至於一點聲音也沒有。

在沒人看管的情況下,牛先民沿著小路一直往前。

劉濤將辦好的公文放一邊,再將新的從盒子裏拿出來批閱。他管轄的範圍不大但也不小,事無大小他都要過目。

牛先民推門見屋他也沒抬頭,“坐。”

屋子很簡陋,不過是在木牆外多裹一層牛皮布擋風,連梁柱都是最普通的木材。牛先民好笑,他實在是想不到誰敢這麼大膽這樣請他到這種簡陋的地方會麵。

牛家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牛先民帶著濃濃的鄙視推門進去。

頭發結兩股辮子,左右不對稱在腦頂彙總,網巾發油固定。難道伺候束發的是幼女?不然發辮也不會似不用力綁似的向一邊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