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之人是羽傳甲出門以來最難對付的一個家夥,其實,倒不是他的法力如何高強,而是他根本就不怕打,羽傳甲的法力在他身上竟變得一無所用。估計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個小時羽傳甲就得被其拿下!
羽傳甲正急得滿頭大汗,忽然斜刺裏又是那道熟悉的光華閃起,隻聽“啵——”的一聲,道士就如一灘泥一樣的倒下了。
羽傳甲這才注意到,就在道士的身後一根細若遊絲的紅線斷到了地上。線的一頭曾攔腰係在道士的身上;另一頭卻紮進了附近的密林,也不知去向了哪裏。原來是這樣,那道士竟然就像個木偶一樣被人操控著。
羽傳甲知道一定又是那人相助,大喝一聲道:“不知是哪位上仙前來相助,請出來一見!”
黑漆漆的夜裏,幽穀山野裏四處回蕩著羽傳甲的聲音,卻並無一人回答。
也就在紅線斷掉的一刹那,馬上就要輕鬆取勝的黑貓跟著就不見了。多福別提多得意了,言道:“無,無,無敵!就,就,就我!”
羽傳甲才要發笑,一件頗為意外的情況發生了。楊有運冷不丁的從他身後站了起來。他黑著眼窩兒,陰森的冷笑僵在臉上,似個死人一般。
“去你大爺的!”羽傳甲忽見毛驢子發狂般的一聲喊,一道混濁剛猛的氣束猛的爆了過來,楊有運瞬間就被彈了出去,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羽傳甲餘驚未落,一時愣於當場。
“快,快走吧!別,別,別在這兒等死了我看。”多福發一聲喊,眾人撒開了腳丫子就跑。
羽傳甲回頭望了一眼,好在敵人並沒有追來。過了一棵煙功夫,楊有才終於拖著半死不活的弟弟跟上來了。魏憲武還要去打他,卻被羽傳甲攔了下來。
“算了!也許他不是有意的。”羽傳甲疑惑的望了兄弟倆一眼。
當眾人終於回到楊氏兄弟家時,已經是後半夜的事了。
多福還在神情得意的吹噓,魏憲武卻驚魂不定不觀察著楊氏兄弟。
楊有才還在抱著弟弟哭泣,羽傳甲上前安慰的道:“剛才我看過他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休息一下就會好了。”
楊有才將信將疑,怨毒的望了眾人一眼,道:“他是個傻子,你們怎會下這麼重的手?”
羽傳甲也不理他,疲憊的坐在了地上。心道:雖然毛驢子的法力還很不到火候,但若非他剛才從旁來了一下,自己恐怕不死也得重傷。而這貨卻隻想著親人,全沒把別人的生死當回事。
“哎,你大爺的!剛才那隻手是怎麼回事?還有,難道先前的那些不是你說的鬼嗎?”魏憲武仍就忿忿不平,出言質問道。
楊有才說他有所不知。其實,自己心裏是希望開啟鬼市之門的。另外,他承認他所謂的見鬼指的確實也不是剛才那個,隻是被我逼得急了,想盡快證明給我看,才那樣做的。
他又言道,自己所見之鬼並不是外像而是內像。羽傳甲問他何為內像?他說,其實,他所見的那些鬼就藏在自己的身上。
楊有才近一步解釋說,它們就像寄生蟲似的,時時盯咬著他的靈魂,有時輕,有時重。輕時隻覺得心裏癢癢倒也全無大礙;重時就不得了了,那滋味就像自己是一隻被蟲子盯咬的果子,那種滋味實在是難以言狀。
他又說,鬼市一開,身體裏的鬼蟲就會或多或少的被吸出來一些,它們都飛到鬼市裏去了,那裏對它們好像有著很強的吸引力。
所以,他接長不短的就要去那裏一次。雖然自己也很害怕,但不得不去。他說自己就像一頭駝鹿,明知道河裏有鱷魚,卻不得不去河邊喝水,他和那些可憐的畜牲完全是一回事兒。
羽傳甲又問他那個道士的書所在何處,希望可以從中窺得一些門道兒。楊有才也不隱瞞,無精打采的從一隻破箱子裏把它翻了出來,雙手搭給了羽傳甲。
那是一本用細繩裝訂的冊子,不太厚,但是卻頗有份量,估計是為了防腐,紙張裏放了些金屬的緣故。
據楊有才說,這上麵的內容有好大一部分他看不懂,留著也沒什麼用,就送給羽傳甲了。
羽傳甲隻搭了一眼,就覺得這書實不一般。
卷名叫作悟道手劄。羽傳甲隻翻看了幾頁,就在書的前章裏有到了一個神奇的道法,名喚破界奇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