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峽穀兩邊的灌木叢中便開始有“唏唏嗽嗽”的散碎聲音傳來。我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捏著武器的雙手都不覺冒出了許多汗水。隨後我們看到,從那一片草木叢中陸陸續續出現了一個個發著綠光的亮點,如鬼火冥燈一般讓人看著心裏發寒。不用說,那肯定就是野狼們的眼睛。
起先也許他們也有些畏懼我們身邊的篝火和手上的火把,靜靜地待在那草木叢中一動不動。我們沒見他們發起攻擊也不敢貿然開槍,隻是端起槍口盡力先瞄準了離我們距離最近的幾隻野狼。雙方就這樣堅持了大約十幾分鍾。就在我們端著武器的雙手都有些酸痛的時候,一聲長嘯劃破了這寂靜的夜晚。山崖高處的狼王終於發出了進攻的命令。我們每個人聽到這聲音,都感到心中仿佛被繩子勒緊了一般,讓我們開始有些喘不過氣來。
野狼王的命令一發出來,原先那些呆在原地不動的野狼立刻有所反應,一隻隻都從草木叢中鑽了出來,裂著牙,張著嘴,向著我們慢慢走來。當走到離我們少於百米的距離之後,它們突然加快速度,一起向我們衝了過來。我見事態緊急,朝著先前就一直瞄準了的一隻獨眼狼的腦袋“砰”的開了一槍。那獨眼狼應聲倒地不再起來。隨後墩子阿豹他們也先後放了箭開了槍,都是彈無虛發,槍槍命中。一片電石火光後,頃刻間就先後有四匹高大的野狼被我們取了性命。
其它野狼見我們手上的武器煞是威猛,都不敢再貿然進攻,夾起尾巴又鑽回了草木叢中去了。墩子一見此情形心中大喜,一邊迅速填上彈藥一邊半開玩笑得說道:“原先還真被這群野狼的架勢給嚇了一跳,卻沒想到這些野狼比我當兵那會遇到過的野狼群差勁多了,個個都是膿包。早知道是這樣,我還怕它個鳥啊。”“夠本了。”阿豹看了看眼前的戰果也笑著說到。
我看了看橫七豎八躺在地麵上的那四匹野狼的屍體,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我總覺得這似乎有點奇怪,這就是這群野狼的真正本領嗎?這就是這些素來以狡猾,凶猛,殘忍而著稱的蒙古野狼的本性嗎?再想想這周圍大山裏的山民們是何等畏懼這匹野狼王,都已經把它傳說得可以輕而易舉取人魂魄了,難道真正的它也就隻有這麼兩下子嗎?
我一邊思索著,一邊再次仔細打量了眼前這幾匹野狼的屍體。“不好。”我立刻大叫一聲。其他人都被我的這聲大叫嚇了一跳,連忙問我怎麼回事。我看了他們一眼,麵帶驚慌的神態說道:“我們中了野狼王的計了。”“中計?”墩子反問了一句,似乎還聽不明白我的意思。“野狼王發起這次進攻並非真的要攻擊我們,而隻是想查探一下我們的虛實,見識一下我們手上這些個武器的威力。”我見他們還不明白就繼續和他們解釋到。“你怎麼知道是這樣?”珍妮也一臉疑惑地問我。我指了指地上的這幾匹野狼的屍體,說道:“你們仔細看一下這四匹野狼的屍體,我打死的是匹獨眼老狼。墩子那匹隻有三條腿。珍妮打死的背上似乎本來就有傷。阿豹打的那匹由於距離還遠看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也是條病狼或者殘狼。”
經過我這麼一說,大家仔細一看才發現事實果然如我所說的那樣。墩子這才有些明白過來,說道:“這麼說來,那野狼王這次是故意犧牲了幾匹老弱病殘的子民來查探我們的軍情,以便它根據我們的實際情況來製作可行的作戰方案?”我點了點頭說:“很有這個可能啊。”被我這麼一說,大家原本放鬆的心情又開始緊張起來。
說話間,我們又聽到一聲長長的狼嚎從那山崖上傳來。我心中“咯噔”一下,心想真正的進攻才剛剛開始啊。這時墩子的獵弩已經把鋼箭發了出去。但這回卻隻聽到“叮”的一聲,顯然是打偏了,沒有打中野狼卻打在了一旁的岩石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