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可把劉二柱給氣得夠戧。兩人折騰了半天,力氣化了不少,還提心吊膽那麼久,現在才發現這墓裏的隨葬物品簡直是少得可憐。不過他看看,這女屍手下的那個木匣做工精美,倒還像是個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於是就舉起手鏟,繼續將那層堅冰破開,想去取出這個木匣子。但此刻,湯正陽卻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但具體哪有問題,她又說不上來,隻是站在旁邊,一邊看著劉二柱努力地砸著冰塊,一邊努力搜尋著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沒過多久,劉二柱就砸開了冰層,取出了木匣。正當他把木匣拿在手中仔細端詳著的時候,突然從那棺材內傳來一聲沉悶的喘息聲。這一聲喘息聲,迅速將兩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湯正陽一看,隻見那冰凍著的女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睜開了眼睛,正直勾勾得盯著那隻木匣子。一個念頭立刻出現在湯正陽的頭腦中——屍變了!一想到這個,他的心立刻猛烈地跳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於是還沒等那冰凍女屍有所舉動,湯正陽就將口袋裏的幾個黑驢蹄子摸了出來,一古腦得往那女屍嘴裏塞去。可讓他沒有想到的卻是,那冰凍女屍的嘴裏,竟然也凍結著冰塊,把整個嘴裏都塞的滿滿的,那黑驢蹄子根本就塞不進去。
眼看著手頭的黑驢蹄子不管用,而那女屍正逐漸得轉醒過來。於是兩人連丟在地上的工具和裝有其他明器的口袋都沒時間收拾,丟下手上的黑驢蹄子,迅速轉身,準備從那盜洞逃出墓穴去。可當他們剛一轉身,那手上的火把竟然一下子就熄滅了,隻留下他們先前在墓室東南角點燃的那隻蠟燭還閃著微弱的亮光。
照理說,這千年女屍都已經在這寒潭墓穴裏被封凍了那麼久了,怎麼現在突然蘇醒過來了呢?湯正陽思來想去想了一會,突然他想到了剛才劉二柱那一個噴嚏。早先他曾聽他祖父說過,那些個被符咒,法器震懾壓製住的奇屍異煞最忌諱的就是沾上陽氣。一旦它們沾上了陽氣,就會突然轉醒過來。而先前劉二柱那一個噴嚏,不偏不倚,剛好把一口陽氣噴到了這具被冰封千年的女屍上,從而令她轉醒了過來。
想到這裏,湯正陽感到一陣惶恐,渾身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而就在這黑暗中,他突然看到,墓室東南角的那支蠟燭,原本火紅色的光亮突然變成了綠幽幽的。而就在這火光旁邊,一個麵色蒼白,毫無血色的麵孔在綠光的映照之下出現在兩人的麵前。兩隻沒有瞳孔的眼睛,如一張恐怖的魅臉,正直勾勾地朝他們看著。由於光線太暗,看不清他它臉下的身體,仿佛那張恐怖的魅臉是半飄在空中的。湯正陽定神一看,發現那臉孔並非別人,正是先前那冰凍棺槨中的那具凍屍。兩人根本就搞不明白,原先那凍屍還好好地躺在棺槨之中的,怎麼就在兩人一轉身的時間,也沒聽到有什麼動靜,怎麼就突然擋在了兩人的麵前了呢?
一看到這個情形,兩人頓時感到頭皮發麻,再也不敢再向前邁進一步。那千年凍屍,由於被冰霜凍結了千百年的時間,渾身上下早已聚集了無盡的陰寒之氣。此刻,它站在兩人的麵前,擋住了兩人想要逃離墓穴的去路,並傳來一陣陣的陰寒之氣,不斷朝著兩人湧來。此刻,他們也不敢貿然前進,兩眼緊緊盯著眼前的那張蒼白色的魅臉,一動也不敢動。雙方就這麼僵持了大約一分鍾,突然,眼前的那張白色魅臉眉頭一皺,雙眼一瞪,然後隨著一股猛烈的寒氣朝著兩人飄了過來。在這種情形之下,兩個人本能地朝身後退卻。無奈剛退了兩步就被身後的那口寬大的棺槨阻擋住了。湯正陽感到身後有東西擋住了去路,回頭一看,在那微弱的蠟燭光的照射下,隱約看出,這就是墓室中的那具棺槨。然而就在這回頭一看的時候,他看到棺槨中的那具凍屍,依然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動不動地躺在棺槨之中。再回過頭來看看身前,那張蒼白色的魅臉也正一點一點地朝著他們逼近。而這張臉竟然是和棺槨中凍屍的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簡直是一模一樣的。難道這墓地中竟然埋葬著兩個雙胞胎姐妹?可先前來的時候明明隻看到一具死屍啊。湯正陽怎麼也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如此一來更讓湯正陽他們感到心慌了。
眼看著那張恐怖的魅臉逐漸靠近,和兩人隻相距兩三米的距離了,情急之下,劉二柱把一直抱在手中的那個木匣子使勁地朝著那張詭異的麵孔拋了過去。隻見那木匣子砸在了那張蒼白的魅臉上之後竟然仿佛砸在了空氣中似的,根本沒對它產生任何傷害,而是直接從那臉孔中間穿了過去,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由於長時間的封凍,那木匣質地已經變得非常脆弱,這一摔之後便碎裂開來。之後,地上亮起了一團火光,那木匣殘片竟然自己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