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阿豹這麼一說,也覺得他分析得確實有道理,從這些細節看來確實不像是平常的偷獵行為,那麼這槍聲到底是什麼人發出的呢?一時間我們也推測不出來。也許是睡得太熟了。這幾聲槍聲並沒有驚動珍妮和紮西姆他們,過了好久也不見他們出來查詢原因。我因為被噩夢驚擾,一時無法繼續入睡,於是就幹脆坐在火堆旁和阿豹就剛才的槍聲閑聊開去。
幾個小時之後,天已經大亮。東邊的第一縷朝陽將那金色的光芒投射在遠處一座座的雪峰之上,給這些白色的山峰鍍上了一道金邊,那些山峰刹那間變得金碧輝煌,十分壯觀。過了不久,珍妮他們也陸續從帳篷裏鑽了出來。之後就開始拆卸帳篷支架,整理裝備,準備隨時上路。墩子昨天喝了紮西姆的薑湯,又美美地睡了一個晚上,今天起來後精神果然好了許多,也不再感到頭暈惡心了,所以不住地誇獎紮西姆的薑湯果然厲害。雖然昨天晚上傳來了奇怪的槍聲,但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我們的行動,我也不想大家因為不相幹的事情而分心,所以最終我和阿豹也就沒有向其他人提這件事。
所有的行李物品被搬回車子上之後,我們又用行軍鏟在石頭堆砌的火塘旁邊挖了許多的沙土。用沙土將火塘徹底掩埋之後,這才上車離開此地。車子沿著土路繼續向西行駛。路上的人煙更加稀少了,一路開來幾乎沒有遇到過其他的車輛。到了下午的時候,車子開到了一條盤山公路之上。這條碎石公路依山而建,一邊是陡峭的崖壁,一邊就是萬仗的懸崖。阿豹盡量將車速控製在很低的範圍內,集中精力把握著方向,不敢有一絲大意。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坐在副駕位上的墩子喊了一聲:“看,前麵地上好像有東西。”聽他這麼一喊,阿豹也注意到了前麵的路況。一踩刹車,把車停了下來。我探出身子朝前一看,看到距離我們大概五十米左右的路麵上果然有東西。再仔細一看,好像還是個人。
看到這個情況,眾人更是吃驚不小。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怎麼會突然冒出個人來呢?他到底是死是活?他又是怎麼會獨自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呢?一連串的問題湧現到我的腦海中。不過當前最重要的不是要搞清楚這些問題,而是要先去救人才是。想到這裏,我第一個推開車門,一個箭步衝下車去,其他人也隨即跟著我趕了上來。當我來到他的身邊,隻見他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身體卷曲得非常厲害,身上的衣服和褲子上布滿了破口,仿佛被野獸的爪牙撕咬過一般,破爛不堪,上麵還沾滿了紅色的血跡。由於是趴在地上的,所以我們無法看清他的臉,不過從他的穿著上來看,應該是當地人。
我蹲下身子,試探性地碰了碰他的手。雖然他的手掌冰涼,不過四肢還沒有僵硬,似乎還有活著的可能。於是我和阿豹輕輕地將他翻過身來。隻見這是一個大約二、三十歲的當地男子,臉色鐵青,額頭和臉頰滿是碰撞後留下的淤青和劃痕。此刻他雙目緊閉,牙關緊鎖,隻有口鼻間還殘存著弱如遊絲的一口氣。
紮西姆見此情形,走上前來,仔細觀察了一番。就在這個時候,這名陌生的男子,也許給在我們的動作下突然蘇醒了過來,露出一臉驚恐之色並大叫一聲:“快跑,快跑,鬼母來了!擊妖鬼母來了!啊!”之後便又再次失去了知覺。這個時候,就聽墩子的聲音從前麵傳了過來,“司南,快過來,快過來,前麵好像還躺著兩個人呢。”原來,墩子趁我們在給這名男子檢查的時候,溜達到了前麵去探路,結果就發現了前麵的情況。聽到墩子的話,我們幾個人又匆忙趕到了前麵的路段。因為在高原上,剛跑出一百米之後我就感到有些體力不支,勉強堅持著跑到墩子麵前,果然看到距離他不遠處還一前一後躺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