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用的，咳咳——我的傷我自己知道。”花暮絕看著她慌亂得模樣，似乎是想要找匕首出來割上一口子，喂給自己喝。
“怎麼會沒用？晴影都醒了。”趙念柔急急出聲說道，怎麼可能會沒用，她不相信！
找不到匕首的她，看向了他們，依舊還在跟鬼麵纏鬥著，她看到鬼麵很想要攻向自己，可是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們給攔截住了。
“那不一樣，這一掌太重了。”花暮絕笑著搖了搖頭，虛弱地說道。
他看著她慌亂的神情，心揪了起來，可又覺得很開心。
“你撐著，咱們試試，也許有用呢。”趙念柔出聲說道，伸出了手指，一狠心便咬破了手指，眉頭沒有皺一下，然後便放在了他的唇邊，血順著他的嘴唇流了進去，“喝一點，求求你。”
“好，我試。”花暮絕說著，吞咽下了她的血液。他的心裏很明白，她的血液也救不回他了，可無法拒絕她的哀求，她最後說出求他的話時，他又是感受到心髒一痛。
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可是他總覺得他們已經認識了好久好久，即使他們以前從未見過麵。
“感覺怎麼樣？”趙念柔試探性地問道，心中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希望能對他的傷有幫助。
“好，咳咳——好多了。”花暮絕說完朝著她露出了一個微笑。其實一點效果都沒有，隻是感覺傷口沒有那麼痛了，但是他有種感覺，自己就快要消失了。
“那就好，來，我們多喝一點。”趙念柔聽到他的話，鬆了一口氣，他說好一些了，也許再喝多一點，他就能好了呢。
“我想靠在你的懷裏。”死去——最後兩個字，花暮絕沒有說出口，而是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趙念柔本想要拒絕的，可在看到他虛弱的神色後，以及他那哀求的眼神，她終於還是沒有辦法殘忍地拒絕。若是她知道他會就此死去，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擁進懷裏。
她將他扶了起來，而自己坐在他的身後，讓他的身子傾斜一點，半靠在她的身上，怕受傷的他靠得不舒服，她試探性地出聲問道：“這樣可以嗎？”
“恩。”花暮絕靠在她溫暖的懷裏，看著半空中和鬼麵打鬥的他們，他再也沒有機會跟他們並肩作戰了。
“你會一直記得我嗎？”
趙念柔聽到他突然問出的話，身子一僵，呆愣了下，接著說道：“會。”
“夠了。”花暮絕微弱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裏，她笑著說道：“反正你也是要呆在我身邊的，就是我長滿皺紋，頭發花白死去的時候，你還是這樣美豔動人，天下無雙呢。”
“我也想看到那個時候的你。”花暮絕說著，腦海中浮現出了她年邁後的模樣，他也隻能想一想了，而不能真正看到。
在他死後，或許什麼都不會剩下；或許會有靈魂出現，隻是在進入輪回，喝下孟婆湯之後，她的身影會在腦海裏漸漸變得模糊，甚至是消失。
若真有輪回這一日，他希望還能夠再次遇到她，即使她的心中沒有他，哪怕是她記得他也好。
“會的，一定會的。”趙念柔急急出聲說道，她也不知自己為何這麼急著回答，難道自己也認為他會死去嗎？
他怎麼會死去呢，隻是挨了一掌而已，他一定可以撐過去的。
“靠在你的懷裏很安心。”花暮絕繼續說道，他還有很多很多話想對她說，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能多說一點，就多說一點。
“我怎麼感覺這句話該女人來說才合適？”趙念柔出聲說道，雖然用在男人的身上也可以，隻是她覺得有些怪怪的。尤其是現在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她覺得自己成了強悍的女漢子，而他變成了柔弱的妖孽男子。
“那你說說看。”花暮絕輕笑出聲，對著她說道。
“呃——”趙念柔突然無言以對，現在是他靠在她的身上，讓她說出那句話來，怎麼都覺得很是別扭。
花暮絕就那樣靠在她的身上，仰起了頭，看向了沉默的她，緩緩地伸出手來，輕撫上了她的臉龐。
麵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趙念柔並沒有拍開他的手，也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睜著一雙翦水大眼，一瞬不瞬地看著長得異常妖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