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誠靜靜的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腦海中卻是如同放電影,把今天發生的一幕幕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唉!”江誠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歎息了,他真的很無奈,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攤上這種事了,而且每個月都要去進行一次“考驗”,江誠一想到這裏心中就有股莫名的煩躁。
然而他此時隻顧著苦惱自己倒黴遇到這種事情,全然忘記了要不是意外空間,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了。江父站在門口,板著臉,神情嚴肅的道:“誠子你出來,我有事問你。”
江父的臉型較為方正,笑起來還比較慈眉善目,但如果板起臉來,那也是相當具有威嚴的。
看到父親少有的嚴肅模樣,江誠心裏‘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
“什麼事?”
“你出來再說。”江父撂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
江誠隻能懷揣著忐忑的心情起身跟了上去,同時心裏打鼓:父母不會是發現我殺人了吧!雖然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江誠還是忍不住的想到這些,因為能讓他感到心裏有鬼的事情,就隻有這個了。
江父走到沙發旁坐下,看著跟來的江誠在眼前站定,才口吻嚴厲的問道:“剛才你趙老師來電話了,問你回到家了沒有,還說你今天怎麼沒去他們家。要不是雯雯知道你是今天坐車,你趙老師現在還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
趙老師就是江父的同學,名叫趙中興。從江誠小學開始就在T市照顧他,初中時是江誠的班主任,在生活學習上,趙老師都十分的關照江誠,可以說是把江誠當做自己的半個兒子了。雯雯名叫趙雯,是趙老師的女兒,和江誠同是T市成才一中的學生,他們還是同班同學。
“我......”江誠啞口無言,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過心底卻是鬆了一口氣。
江父看到江誠保持沉默,心頭頓時升起怒火,他本來還以為江誠沒去趙老師家裏是有原因的,所以雖然表情嚴肅,但也隻是想讓他好好解釋一下。可現在看江誠的樣子,好像是自己主動不想去的,這讓為人實誠的江父突然有種丟人的感覺:自己教育的孩子,竟然如此的不懂禮貌,不懂得感恩,別人照顧你這麼多年,你於情於理都要去看看人家再走,可誰知......
江父越想越生氣,火氣也愈加的遏製不住,揚起手來,就想給他一巴掌。可手伸到了半空,卻是如何也打不下去。
從小到大,他打過江誠的次數屈指可數,而每一次打他,都是因為他做出了讓江父難以接受的為人方麵的事情。江父是一個受古思想影響比較重的一個人,但他為人並不古板,也覺得人要稍微圓滑些,才能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下去。不過他卻有著自己的一套做人底線,江父一直覺得,做人比做學問重要的多,一個人如果連最基本的道德、榮辱等都不存在了,那就和野獸沒什麼兩樣。因此江父才會為這在他人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事上生江誠的氣。
然而江父江母盡管陪伴江誠的時間比較少,但一有機會,江父就教導江誠為人處世的道理,告訴他作為一個人本應有的感恩,羞恥,榮辱等的思想,雖不奢望也不希望能把江誠教導成一個可以為別人、國家奉獻一切的十足好人,但也希望將來的江誠在做任何事情前都有著自己的想法和底線,在接觸一些壞人壞事時仍能夠堅持自己的一套做人標準。
可現在江誠竟然連感恩這一為人的基本標準都沒做好,這就讓江父感到十分的生氣,尤其是江父和趙老師的關係非常要好,而且趙老師平時也幫助過江父許多,讓江父本身就十分感激,更別說還給了兒子很多照顧了。可如今兒子不懂禮貌,他就覺得是自己做父親的責任,沒教育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