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門,張旌望了望天,無意識的笑了笑,走出家門。
時間還很早,足夠他吃點兒東西再赴約,可他一點吃東西的心情都沒有。
早說,早了。
晃到咖啡廳時,周岩已經在那兒了。
透過玻璃,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微微攏起的眉,就像每次不滿時的模樣。
拿出手機看一眼,他再次確認自己沒有遲到,甚至還早到了五分鍾。
信步晃到他麵前,在他的對麵坐下,就像往常一樣。
服務員前來問他點什麼,信口說老樣子。
不久,一杯藍山出現在他麵前。
“找我什麼事?”周岩等服務員退下才問。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張旌有點無賴的反問。
“我很忙,你知道的。”他的眉似乎皺的更厲害,銳利的眼神帶了幾分責怪的味道。
張旌笑了,握著杯子,沒有說話。
周岩也不開口,隻是緊緊的盯著他,下意識的像平時審犯人一樣。
像是不堪其擾,張旌放下杯子,坐直了身體,“周岩,我不是你的犯人."
他還是不說話。
張旌笑了,他平凡的麵孔似乎因這個笑多了讓人無法忽視的東西。從口袋裏掏出一件什麼東西握在手裏,緊了緊拳才伸到他麵前:
“這個,還你。”
帶著幾分薄繭的手上,躺著的是一隻碧色通透的玉觀音。
周岩明顯的一怔,旋即一抹輕鬆躍上眉間:“你想通了?”
張旌又是笑,手拎著玉觀音在他麵前蕩了蕩,“物歸原主,不要再說我強求。"
“你……明白就好。”他接過玉觀音小心的放進了口袋。
他笑而不語,微斂的眼眸間難掩澀意。明白,怎會被明白?人生八苦,求不得便是其一。
良久,無語。隻有咖啡的輕煙嫋嫋升起。
張旌站起來,帶著無懈可擊的微笑:“祝你們幸福,再見。”
推開透明玻璃門,門上的風鈴輕響,他隱約聽到周岩說了句什麼,不過,那都不再重要。
一切都,結束了。
一年又七個月的第三者生涯,光榮退出。爭不過,打不贏,拚不起,拎不清,除了退出,他別無他法。
抬頭再看一眼咖啡廳,這個地方,以後永遠不會再來了吧……
自嘲一笑,自己從來都不喜歡喝咖啡……
抬頭望天,萬裏無雲,一片晴好。
張旌失戀了,也許在一開始就注定是一出獨角戲。在這個光怪陸離的城市,每天失戀的不知有多少,悲也好,怒也好,失戀卻還是
要生活。在這個冷漠的城市找一個喜歡的工作不容易,尤其是沒有學曆的人。所以他當天晚上照常去上班。
他是一名調酒師,更具體一點就是酒保。工作的地方叫‘等吧’。是一個gay吧,而他也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是同性戀的事實。他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