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旌請客的地方是一家私房菜館,他第一次來還是他家嘴叼的老板請客,吃過一次就再難放下,記得當時好吃得都想吞下舌頭,更重要的是好吃不貴,他偶爾饞了也會來打打牙祭,菜館沒有設雅間,整個不太大的廳用綠色植物與房頂上垂下的藤蔓巧妙的分割,即保護了客人的隱私,又自然得像進了綠色樹木,很是有種自然界的味道,隻是一點不好,不隔音。不過客人也都自覺得很,畢竟這樣美的環境誰好意思喧嘩。
當陸譯涵聽到他要在這家菜館請客時,很是有幾分驚喜,這家菜館他是最愛來的,而菜館的主人還是他的一個朋友,精致可口的飯菜總是能讓人愉悅,再加上蕩漾了一下的小心肝兒,想想安靜的酒保,於是,帶著幾分好心情早到了三分鍾。而張旌早已等在了那裏。臉上的笑像春天的花兒一樣,當兩人同時點了店裏最拿手的招牌菜時,簡直就像鍾子期遇上了俞伯牙,知音,知音啊。
可想而知兩個饞嘴的湊到一起,這一頓可謂是賓主盡歡。
“這菜從南邊吃到北邊,國內吃到國外,這家菜最合我口味。”陸譯淥夾了一筷子菜,放在自己麵前的碟子裏,感慨良多。
“要說吃還是咱中國人最會,外國那些茹毛飲血,實在愛不住。”聽這話就知道想起了西餐半生不熟的牛排,“說真的,有機會真想認識一下這裏的主廚,實在太天才了,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出這麼美味的菜。”
“我可不是什麼天才。”一個圍著大圍裙的男人閃進他們這個小隔間,衝著陸譯涵一頓嚷嚷:“譯涵你也術不夠意思了,來了也不支一聲,怎麼,當我不存在啊,這頓飯我請了啊,誰也別跟我爭。“轉頭笑咪咪的對著張旌問,“菜夠吃嗎?不夠再添倆。”說著也不張旌一個勁兒的說不用,夠了,又讓服務員添了兩個菜,加上原來的,都快擠一桌子了。
陸譯涵也不說話,就看他一個勁的忙和,等他坐定才閑閑的開口:“最近怎麼樣?看似似乎又肥了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好飯量大,這大不就心寬體胖了嘛。”老板樂嗬嗬的也不跟他計較。“你可有日子沒來了,這位是……”
“這是我一朋友……張旌,這就是老板,孟齋。”
兩人又是一頓寒暄,一個愛做一個愛吃,兩個人倒是投緣得很,沒多一會兒就小張孟哥的叫開。
陸譯
看張旌熱辣的眼神不禁有幾分吃味,那不是看自己的眼神嗎?雖然他很明白一具好食客對主廚的崇拜。
“好,好得很,展印!”連發怒都有自己特有的味道的聲音,除了楊染再不會是別人。
張旌一驚,沒想到會在這裏撞到老板,要不要去看看?正在他猶豫的時候,一陣乒乒乓乓盤碗落地的聲響驚動了整個店。
孟齋閃身出去,張旌正要跟去看看卻被陸譯
攔住,看他搖頭,才想到這時候自己出去實在不合適,老板那麼要麵子的人怎麼會願意讓自己看到如些狼狽的情形。
心神不寧的張旌緊張的聽著外麵的動靜,隻聽見楊染很有風度的向孟齋道歉說將所有損失都計在帳上,然後便是一陣亂騰騰的腳步,接著,就隻剩下食客們的竊竊私語,至始至終都沒有聽到展印一句話。
很明顯,這頓飯張旌是吃不下了。
陸譯涵是很能體量人的,尤其是現在對他又有那麼一點兒心思,所以很是體貼的安慰了兩句,就將人放行,約下次再聚。
張旌笑得很免強,他的善解人意他是沒心思去體會,走得時候一再抱歉,可嘴上說了些什麼自己都搞不清了。
楊染是他老板,同樣也是恩人,在他最潦倒的時候,是楊哥拉了他一把,雖然不說什麼湧泉相報,但他希望在這時候,自己能為他做點什麼。
食伴走了,陸譯涵可沒走,他跟楊染算不上朋友,最多也就是你出錢我出力的和作關係,酒吧出了什麼法律上的事都郵他來處理,可不包括老板的感□□。張旌這麼大的反應,隻能說這孩子良心未泯,是好孩子。
孟齋再進來隻見他一個,也沒了什麼顧忌,衝著他就一陣擠眉弄眼:“我說陸子你這是又整哪出啊,我記得你上個小情兒是女的吧,怎麼又犯饞找上這麼一個孩子。”
“說什麼啊,留點兒口德吧你。”陸譯涵啼笑皆非,他雖然動了那麼點兒心思,可沁那麼禽獸吧。
“你積點德吧,人家多大?十九還是二十?你都奔三的人了,孩子都五歲了,還玩兒呢,你呀,收收心吧,給孩子再找個媽是正事!?孟齋有點管不住自己的舌頭,又擢他的脊梁骨,他就是說看不慣他花花兒的樣子。
“你比老媽子還羅嗦!”這個孟子不擢他傷疤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