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之後,看白澤正在院子裏低著頭,手裏來回扒著什麼,韓玉朝身後的黃四娘示意不要吭聲,幾步跑上去,從背後捂住他的眼睛,捏著嗓子唱到:“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讓你猜猜我是誰。”
“猜對了是不是有獎勵?”
白澤不慌不忙地拍拍手,往後抱住她的腰,不等身後的人兒回答,就很配合地說道:“這麼粗的腰,這麼大的屁股,除了我婆娘,應該沒二人了吧。”
韓玉立馬做咬牙切齒狀,鬆開手,摟住他的脖子,威脅道:“誰是你家水桶腰******的婆娘?!猜錯了,受死吧。”
白澤嚷道:“為夫錯了,娘子息怒。”
“你也知道錯了?我跟你講,你是錯了,錯大發了!”
喊道這裏,韓玉看到地上竹筐裏的東西,立馬就停了下來,眨巴著眼睛問道,“阿澤,這些都是哪裏來的?”
黃四娘走上前來,掏出那塊用手帕包好的田七根,看著筐子裏攤開來的東西,看了一眼韓玉,說道:“小玉姐,一模一樣。”
“自你們走後,我百無聊賴,便去了一趟集市,見有人叫賣什麼田七,我心想,你們說的能夠治牙花子疼的東西不就是田七嗎,就全買下來了。”
黃四娘說道:“這麼多,得啥時候才能用完啊。”
“當時心想,買回來慢慢用,但回到家裏一琢磨,覺得不對頭。”
白澤有點自言自語地意思,往自己額頭上一拍,“又不是牙花子一直有毛病,買回來這麼多,不是詛咒自己嗎,我這笨腦子!”
“這是好東西啊,你們以為就隻有牙花子不帶勁兒的時候用啊。”
韓玉放開她的脖子,蹲下來,抓了一把田七根莖,兩眼放光,“先給阿澤把牙花子治好,剩下的曬幹磨成粉末,以後每天早晨起來,洗漱的時候弄點,在齒木沾一些,牙齒肯定變得白白亮亮,而且還能預防牙花子和牙疼的問題。”
在農家,因為條件的限製,一般不會像城裏人那樣對臉麵牙齒等那麼多的保養,最多也就是清水洗洗臉,鹽水漱漱口,胭脂水粉之類都是隻能想想的奢侈品。像韓玉和白澤這樣每天晨嚼齒木的,幾乎沒有。
聽了這麼一番言論,白澤立馬就挺起了胸膛,很不客氣地說道:“我就說嘛,買這麼多,一定會有用。”
“至於你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咱就不過多追究了,而且你還知道把這些拿出來曬曬,這都說明,腦袋你不笨,甚至是極其聰明的。”
韓玉站起來,叉著腰,嘟著嘴,一副找茬的樣子,說起話來,像是剝洋蔥一樣,一層一層說開來,“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我的腰很粗嗎?另外,我的屁股很大嗎?”
白澤擺擺手:“四娘,你一旁玩去。”
黃四娘立馬就笑了,捂著嘴跑進了堂屋裏,打水開始打掃擦拭起來。
“你還知道四娘在一旁不好聽啊?”
韓玉輕輕抓了抓白澤的耳朵,“那你有沒有想過,剛才你說我腰粗屁股大的時候,四娘在一旁都笑岔氣兒了。”
白澤嘻嘻一笑:“這個還真沒有想過。不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再說了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衝我一個人來!”
韓玉陰險一笑:“好了,別胡扯了,不懲罰你了,晚上不讓睡床,睡地上好了。”
“這還叫不懲罰了。”
白澤瞬間瞪大了眼睛,過來伸手箍住韓玉的腰,說道,“小玉,我覺得你現在越來越漂亮了,這小蠻腰,這一頭秀發,這身材,真是:
水剪雙眸霧剪衣,當筵一曲媚春輝。瀟湘夜瑟怨猶在,巫峽曉雲愁不稀。
皓齒乍分寒玉細,黛眉輕蹙遠山微。渭城朝雨休重唱,滿眼陽關客未歸。”
“你以為吟一首詩,就能熄滅我心中憤怒的火焰?”
聽白澤吟詩,是一件非常愉悅的事情,不過韓玉仍舊賴皮地說道,“那我問你,這首詩的名字叫什麼?”
白澤說道:“崔仲容的《贈歌姬》。”
“歌姬?”
韓玉指著自己,盡量表現的非常鎮定,“哪個是歌姬?”
白澤咬了一下嘴唇,指著西南方向,說道:“今天的太陽真圓啊。”
無理取鬧取得勝利,韓玉得意地笑開了,把他拉進堂屋裏,坐下才說道:“逗你玩呢,別忘心裏去。我最喜歡聽的就是阿澤吟詩做對,清爽幹淨的聲音沁人心脾,節奏叫人如沐春風。對了,外麵孝祥叔他們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