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都是去西院蹭飯,這次,韓玉和白澤打算把家裏人也都叫過來,一起吃餃子。家裏人少,鄰居也不多,家裏多少顯得有些冷清,雖然多了兩個人,還是熱鬧不起來。
到了西院之後,最先迎接他們的,便是黃豆,這隻有“中華田園犬”美譽的小土狗。早已經不再是嗅到陌生人那般狂吠,而是搖著尾巴奔了出來,在韓玉和白澤的腿上蹭來蹭去,很是親昵。
“剛才你娘還在念叨,說你這兩天咋不往這邊跑了。”
說道這裏,韓子明看著堂屋裏麵的林氏,很是驕傲地說道,“這不,這不,我就說她忍不了幾天就該過來了,現在還是過來了吧。”
“好,好,就你能,料事如神,比那王半仙還神哩,都管去集上擺攤給人家算卦了。”
林氏沒好氣地揮著手裏正在做的棉鞋墊子,朝著院子剛走進來的兩人,撅了撅嘴,說道,“丫頭,今兒個咋想起來過來看我了,一連幾天不來,你還真沉得住氣!”
“瞧你這話說的,過來就看你一個人?”
韓子明端著水煙壺,嘴裏吐著煙兒,來到堂屋之後,很是鄭重地反駁了一句,看了看韓玉,說道,“小玉,人家懷了娃子都是越來越胖,這兩天不見,我咋覺得你瘦了,沒吃好還是咋的?”
“我看著也瘦了,阿澤,你說,是咋回事?”
林氏本來還沒什麼感覺,聽韓子明這麼一說,立馬停了手裏的活,把韓玉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覺得,確實有點瘦了,不免心疼地問了一句。
不等韓玉反應過來,白澤的內心世界已經經曆了一陣狂風暴雨,雷霆電閃,可偏偏他有知道,韓玉這段時間非但沒有比以往吃得少,比以往吃的還多了,當初半個饅頭吃不完,現在頓頓一個多大饅頭,更何況家裏的飯食還改善了,基本上天天有肉吃,可她非但沒有胖起來,還偏偏不爭氣地瘦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張口,解釋也找不到好的理由。
“怪我這段時間沒有照顧好她,一直害喜害得厲害,經常吃了就吐,可能因為這才瘦了。”
思索了一瞬間,白澤愣是硬著頭皮把責任頭推到了自己頭上,還不忘意味深長地看了韓玉幾眼,嘴上沒再說什麼,心裏卻犯著嘀咕,這到底是為啥啊?按照韓玉經常掛在嘴邊的話,這絕對的不科學!盡管他並不知道科學為何物。
韓玉眼珠子咕嚕轉了轉,幾步來到林氏的跟前,咬耳朵,說道:“娘,你別聽阿澤亂說,我現在吃飯比他都多。要我說,這些飯都叫肚裏的娃子吃了,你跟俺爹別瞎擔心。”
“傻丫頭!”
林氏一聽,臉上立馬滿是笑意,像是一朵盛開的鮮花,等韓玉在旁邊坐下,白澤在韓玉旁坐下,她這才說道,“既然今兒個來了,那叫恁爹去割肉,咱改善改善生活,打打牙祭!”
韓子明興衝衝伸手說道:“給錢,我這就去,趁著還不晌午,估摸著去的晚了,好肉也都叫人割完了。”
“爹,先別慌,聽我說啊。”
韓玉朝韓子明擺擺手,回過身來看著林氏,又看了看一旁聽著的春草和柳晴兒,這才慢慢說道,“今兒個,我們的作坊不是竣工嗎,我跟阿澤商量了一下,請孝祥叔他們吃一頓,把你們也都叫過去那院,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地吃頓餃子,咋樣?”
韓子明又朝林氏伸伸手:“成啊!可吃餃子也得割肉啊,我趕緊過去割。”
林氏眉頭微微皺起來,張張嘴沒說話,放下手裏的針線,瞪了韓子明一眼,才說道:“咱這一大家子,孝祥那一大幫大老爺們兒,個個食量大得跟牛似的,這得花多少錢,割割多少肉,包多少餃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