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姥姥癱瘓(1 / 2)

外甥滿月之後,後麵的幾天又是平平淡淡,如安靜的河水,還在冬至那天飄飄灑灑下過一場不大的雪。

氣溫時常保持在零度以下,有水的地方都會結成冰。

“聽四娘說,灶屋裏的水缸又凍爛了。”

白澤一進門,就唉聲歎氣地發牢騷,捂著耳朵坐在韓玉身旁,說道,“再這麼凍下去,咱們飯都吃不上了。你說咋辦啊?”

“上次那個凍爛了之後,我不是說用不要的被子夾著麥秸稈裹一下嗎。”

韓玉把貓頭鞋放下,眼珠子咕嚕嚕想著辦法,說道,“我記得東邊雜物間裏還有一個水缸,你跟小馬搬出來,趁著晌午暖和的時候,和點泥巴糊一層厚厚的麥秸稈,外麵再弄個破被褥一裹,包的嚴實一點,再放到灶屋裏去盛水,要是再結冰,我就不姓韓了,跟你姓。”

“哎呀,你這是什麼主意。”

白澤隔著被褥在韓玉的肚子上輕輕撫了撫,又摸了摸她凍得通紅的鼻尖,說道,“水缸又不是人,裹上一層被褥,讓它呼呼睡大覺不成,這可是未曾聽聞的新鮮事。不過,你的主意向來都是聽著離譜,實際效果驚人。那成,等下天喝了,我們去坑邊挖點泥巴,照你的注意給水缸裹個被褥。怎麼樣,娃子沒有踢你吧?”

“怎麼沒踢!”

韓玉也一臉幸福地撫著肚子,帶著點嗔怒地說道,“我可知道啥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了。夜裏睡覺,這當爹的不老實,總踢我,現在娃子還沒出生,也開始跟著踢了,你說想當個娘咋該那麼難?”

看白澤不好意思地撓頭,本來懂得紅紅的臉頰更紅了,韓玉連忙說道:“好啦,別不好意思了,又沒有真怪你。東院有沒有什麼消息?”

不得不說,會害羞的男人叫人憐愛不已,就好像是一個做了錯事或羞事的孩子。在這古代還好,現代社會,一個個被社會打磨的圓滑如斯的男人,臉皮厚的城牆還搭一拐彎,死皮賴臉的居多,臉皮薄會臉紅的少之又少。

韓玉一直相信,懂害羞會臉紅的男人,心中必然是無比善良的,他們定然有一顆清澈透亮的靈魂。在他們的身體內蘊含著一座寶藏,懂得珍惜嗬護的女人值得用一生來挖掘。

聽韓玉出聲安慰,白澤才多多少少有些釋懷,笑著說道:“你呀你,我馬上都成了你的信息情報員了,天天打聽這動靜,窺探那消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敵國派來的探子呢,安心養胎就是,有些消息,不用你問,我自然會去打聽的。”

韓玉說道:“說了這麼一大串,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好好好,別急,等我慢慢說。”

白澤把玩著韓玉做了一半的貓頭鞋,說道,“其他的消息倒沒有,就是說,咱小姨來信說,今年會回來過年,而且帶著小表妹,也就這幾天的樣子,就能到。”

韓玉連忙往上坐了坐,睜大了眼睛問道:“真的啊,那咱姥知道了沒有?”

白澤說道:“這話問的,就是咱姥過來告訴的,你說她知不知道。不過,我看著咱姥又瘦了,感覺比前段時間老了不少,這段時間肯定過得還是不如意。”

對於姥姥柳氏的遭遇,韓玉除了憤慨還是憤慨,舅舅林建華的怕婆娘不當家,妗子崔氏的蠻橫霸道不孝順,害得姥姥跟她家的仆人似的,多大的年紀了仍舊得洗衣哄孩子做飯洗鍋,甚至茅坑裏滿了,挑大糞的活兒都讓她一個佝僂了身子的老人來做……

韓玉問道:“三姨不是說想接咱姥去住幾天享幾天清福嗎,啥時候回來的?”

“聽咱娘說,咱姥還是不放心家裏,在咱三姨家住了兩天,非喊著要回來,咱三姨跟三姨夫也不能強留,就把她送回來了。哎,操心****一輩子了,都習慣了吧。”

長長歎了口氣,白澤眼神有些迷離,淡淡呢喃道,“這麼一說,不知道咱爹娘那邊咋樣了,有段時間沒回來了,臨近年關,也不知道大哥二哥回來了沒有。”

韓玉說道:“現在家裏沒什麼可忙活的,你抽個空回去一趟看看吧,我這副樣子,就不跟著你顛簸了。你看需要買點啥,別怕花錢。”

對於白澤,韓玉多少有些歉意,來到這鄉下,日子雖然平淡從容了,但又怕埋沒了他的才華,作為男子,成家立業,本該盡孝道,反倒離開了爹娘,來到這裏。

可是白家遭受的十年之災,讓他鐵了心遠離科舉和官場,曾經建功立業的雄心壯誌也都埋在心底隱秘的角落,不再提起。為了不讓他荒廢了才華,韓玉常會不時置辦書籍,給他看,讓他記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