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長老的臉色恢複了正常,很有風度地擺了擺手,笑道:“唐某怎會見怪!唐某與侯師兄是什麼關係?那可是鐵哥們!既然王師弟與侯師兄關係匪淺,看在侯師兄的麵子上,唐某又怎會介意王師弟說了什麼。對了,王師弟,現在是不是拿定了主意,去青衣鎮?”
“這個嘛……”
王三並未立馬回答,隻是蹙著眉頭,慢慢走到左側的窗前,憑窗遠眺。
唐長老不再追問,一言不發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那枚記載青衣鎮兩堂經營報告的玉簡,神識浸入其中,漫不經心地瀏覽起來。
有傾,王三回過頭,目光已變得堅定、明亮,好像下定了決心一般,道:“昔年王某曾答應侯師兄,如果侯師兄需要王某出力的話,王某一定會全力以赴的。既是侯師兄發了話,王某怎可不去。好吧,王某就選擇去青衣鎮當值吧!”
侯師兄於王三,有提拔賞識之恩,有贈送無名土屬性功訣秘籍之惠,王三一直銘記於心,希望能湧泉報之,隻是苦於沒有機會罷了。
現在侯師兄既已開口,青衣鎮就是龍潭虎穴,王三也要去闖一闖的。
聽到王三願意去青衣鎮,唐長老也大為高興,立刻放下手中玉簡,笑嗬嗬地道:“唐某早就知道,王師弟乃是情義深重之人!唐某果然沒有看錯人!嗬嗬!”
“其實,王師弟選擇去青衣鎮,確是英明之舉。青衣鎮方麵雖然危險大一點,但有侯師兄坐鎮照顧,應該不會有何意外的。另外,宗門也考慮到,去青衣鎮當值的危險性確實遠比其他地方大,特意下令:凡築基期弟子,隻須在青衣鎮當值三年,便算完成任務,可回宗門閉關修煉三年。比去其他地方少當值的時間,要少一年,可謂有得有失吧!”
按宗門規定,築基期弟子外出當值,隻要沒有重大過失,一般在當值四年後,都有三年的可自由支配的時間,可用於閉關修煉。
選擇青衣鎮當值,雖然危險一些,但能減免一年的當值時間,也是有些吸引力的。
等從青衣鎮回來,王三便有足夠的時間,用來閉關修煉了。
如果再順便在青衣鎮撈取一些靈石,使儲物戒內的靈石足夠孕育兩枚赤棗丹的話,那麼三年後王三從青衣鎮回來,便可在三年之內,進階築基後期大圓滿境界了。
相信到那時,王三的修為,基本上可以追上侯師兄了。
從外事堂出來,王三以土遁術回到清溪山腳下的洞府內,把三天後去青衣鎮當值的情況,告訴了鬱離子,問鬱離子是否願意一塊去。
鬱離子對青衣鎮很了解,知道那裏靈氣稀薄,也沒有什麼可玩的地方,根本提不起興趣,當即搖了搖頭,表示不想去。
這也在王三的意料之中。
三天後,一道白虹從清溪山激射而出,倏然劃過朗朗晴空,不過眨眼功夫,便消失在寥廓的蒼穹中,速度迅疾之極。
見此一幕,一些煉氣期弟子固然駐足凝望,羨慕不已,就是築基期同門也大感詫異,心道以這道白虹的遁速,不知又是那位金丹期師叔,外出公幹了。
他們當然想不到,這道白虹,乃是王三所化的遁光。
約莫一頓飯的功夫,王三的遁光便已飛臨青衣鎮附近,一個回環盤旋,落在青衣鎮入口附近的官道上。
王三有四年多沒有來青衣鎮了,想不到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青衣鎮的變化竟如此之大。
尤其是後街廟會,由於受到清溪派與蜀山派火拚的影響,來此交易的外地修士修士固然銷聲匿跡,就是本地修士也人數大減。
隻有十多名衣衫襤褸的煉氣期散修,還在裏麵練攤,販賣一些穀精草、黃精之類的大路貨,卻根本無人問津。
後街大街上,行人稀少,顯得冷冷清清,空空蕩蕩。
清溪派設在後街的“兩堂”,與王三曾光顧過的“百巧院”、“飛升齋”等店鋪一樣,生意清淡,門可羅雀。
王三昂首走進“兩堂”。
大堂內,一位煉氣期小廝見王三氣度不凡,施施然進來,以為來了生意了,頓時又驚又喜,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小跑上來,對王三微笑道:“這位前輩你好!你、你……”
他嘴裏剛剛吐出一個“你”字,目光落到王三白袍上的“三山”標誌,頓時麵露尷尬之色,明白此人並非是顧客,而是本派一位築基期師叔來了。
“別再‘你你你’啦,帶本師叔去見侯總管。”
王三伸手拍了拍小廝的頭顱,笑道。
“是!是!師叔請跟在下來!”
小廝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帶著王三,穿過正堂,向後院走去。
後院二樓,是侯師兄處理俗務的地方。
侯師兄三天前已接到外事堂的通知,知道王三今天會來,心中甚喜,一直呆在房中未外出,等待王三的到來。
“侯師兄好!”
王三步入室內,不待小廝開口,立刻叫道。
“啊,太好了,王三,你終於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