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有什麼就說吧,我能承受得了。”看著醫生欲言又止的模樣,雨軒已經萬分悲痛,看著剛才那推車上蒼白的臉頰,她的心就一陣陣疼痛。
方醫師看了一眼張曉晨,實話實說道:“這小姑娘雖然來得及時,但是子彈打入心口,本就是十分危急,而且又失血過多,雖然及時補充了血液,但畢竟不能一下子就把失了的補回來,如今雖然還有一口氣在,但是誰都無法預料下一秒,不是麼?”
聽到醫生這麼說,雨軒差點就要站不住了,幸好張曉晨急忙將雨軒扶住:“老方,麻煩你了。”
方醫師微微一笑,便邁開步子走了。偌大的手術室外,隻聽得雨軒口中的呢喃:“芯岑,你不能就這樣走了啊,你讓我怎麼辦……”
張曉晨從雨軒的舉動中便知道了芯岑在她心裏的重要性,隻是不知道竟會這麼深,看了一眼身旁哭得不成人像的女子,縱使麵對曾經愛過的方德,她都沒有這樣傷心過,這樣的雨軒,讓他有些心疼,來不及細想,張曉晨便將雨軒納入懷中。雨軒早已經深深地沉浸在芯岑隨時都有可能西去的噩耗之中,突然有一個懷抱,她便緊緊的握住,哭得越發厲害了。
張曉晨看著這個輕易就能讓他做出反常舉動的人,歎了口氣。回去他一定要好好問問好友,這到底是怎麼了!
等雨軒停止了啜泣時,張曉晨的外衣顯然已經穿不得了,看見張曉晨的衣服被弄得皺巴巴的,明顯已經濕了一大片,雨軒的臉上閃過一絲羞赫,自己怎麼盡出洋相?
見懷抱裏的人兒突然掙脫了懷抱,臉上有著幾抹可疑的紅雲,映得雨軒的麵容更加可人,本來張曉晨有些不滿雨軒突然離開了他的懷抱,但是見著雨軒如此可人的模樣,霎時間什麼不滿都沒煙消雲散了。
“張警官,真是對不住了……”沉默許久,雨軒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張警官,我先得去照顧芯岑,您不用留下來了。”雨軒的意思是想讓張曉晨先顧著工作,而張曉晨一聽這話,卻認為蔣雨軒是想轟他走,一時氣不過,嘟著嘴就走了。看著張曉晨生氣地離去,雨軒還在納悶他是怎麼了。
張曉晨出了醫院,隻覺得大腦暈乎乎的,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居然做出這麼多反常的舉動,對這種奇怪的感覺,他從來沒有經曆過。從小他便立誌要當一名警官,接受的也都是正規的訓練,和女生的接觸是很少的,即使後來同一個警局工作的女同事,他也沒有過這種感覺。想了一想,便打了電話給好友。
雨軒則跑向特護病房,將帶來的隨身衣物擺放好,安靜下來之後,雨軒才慶幸,幸好有張曉晨,不然她那麼緊張,必定會想的不周到。
病床之上,芯岑似乎睡得很安慰,雨軒看著看著,突然想起那份信,沒有了之前的猶疑,她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這十幾載的相知是真的,這幾年來的相依為命也是真的,所以不管芯岑的另外一麵是如何,她都會接受。將信拿出來後,雨軒便仔細地看了起來,眉眼間閃過一次次的震驚,最後又化為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