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盞內燈光照的屋內光明不弱於外麵陽光萬裏。
蕭小花默默的轉臉,移開鼻尖的那修長食指,踱步到桌邊施施然坐下,如蔥白一樣嫩的小手兒捏著紫溜溜看起來爽口無比的葡萄,丟進嘴裏,一邊嚼著一邊挑眉望著他,櫻紅的唇上沾滿葡萄晶瑩的汁液,泛著迷人的光澤,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十分不爽:“你看,你父皇派他們來找你了!”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兩下,睫毛上下紛飛。她很無辜,雖然她早料到遲早會麵對這一幕。
“你!你這個妖女!遲早我要殺了你,為我母妃和父皇報仇,你不會得意的太久!”外麵的呼聲越來越大,林掠空也隻限於憤恨的瞪她一眼,然後說說狠話而已。她的身手他可是見過--
那日,秋高氣爽,她和他的母妃打成一團,母妃宮裏的二十四名宮女全上,都被她打趴下了。而他的母妃更是被她騎在身下,臉被打成豬頭,並在數日後抑鬱而終。
林掠空也曾想過,要手刃了她為母妃報仇!可百裏修卻告訴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是的,十年不晚,他忍!
他要加倍還給她!讓她比母妃更難看,更下不了台麵!生不如死!
“好啊,哀家等著你呢。不過……好皇兒,你最好先解決了殿前這一溜對皇兒你--‘忠、心、耿、耿’的愛卿們,哀家還有事,先走了啊,皇兒你別氣壞了身子!”
“慢著!”
對著作勢就要走的蕭小花,林掠空是真的想抽出劍,一劍殺了她得了,可他明白,解鈴還需係鈴人的道理。
這些大臣們鬧到這裏無非就是想讓她交出玉璽和兵符。現在殺了她,一不能知兵符下落,二不知玉璽何在,他皇位不穩。
當然,這也是他……之前為了防止意外,刻意安排的。不管大臣們是否進來,他一概不會怪罪。
別扭的看一眼那端坐與白玉凳上的女人,她真傻還是假傻?這個問題一浮現,他立刻狠狠拍拍自己腦門,自己腦袋給門擠了嗎?她當然是裝的,這一點還需要懷疑?
“哦?皇兒還有何事?”她故作驚訝的張開嘴,挑秀眉,明知故問道:“天哪,皇兒不是想讓哀家去幫皇兒你……去應付那些老頑固吧?”
“你這個妖婦再敢一口一個皇兒的叫我,我就立刻……死在你麵前信不信!”林掠空實在是受不了了,抽出佩劍本想刺死她,但想到長期的折磨和短期的痛快,他猛的掉轉了劍鋒,擱在了自己頸間,緊閉眼睛一副奔死的摸樣。
父皇啊父皇,兒臣愧對臨蘭國的江山,暫時收不了魔頭!以至臨蘭國陰盛陽衰……
皇兒……哦不,兒臣不知道她到底要裝到何時!不過,與其求她,兒臣寧願去死!
去死……
死……
回音還在,但除了回音……
殿內,好生安靜。
蕭小花實在是受不了這小東西了,他這個18歲的小屁孩居然跟她一個26的黃金聖鬥士鬥?顯然,蕭小花忘記自己古代身份年紀才剛剛十八歲。斯條慢理的又坐回凳上,靠在桌邊,十指靈巧的剝起晶瑩剔透的葡萄來。
一顆,兩顆,三顆。
那廝居然還沒睜開眼,嘖嘖,蕭小花無奈的搖頭--
“恩~好甜啊~皇兒,哀家怎麼覺得皇兒宮裏,不僅是裝飾比哀家先前的皇後宮要好,連葡萄也比皇後宮的甜呢……”
林掠空握著劍的手明顯一抖,然後猛地扔了劍在地上,“蕭小花!你不管我的死活,你到底想幹嘛?如若我今日死在這裏,你也難逃其咎!必然會被大臣們所追究,難逃一死!”
蕭小花聽這話,先是抬眸,蔑了眼他氣急敗壞的小摸樣,雖說他長得極為俊美,可他的心是黑的,本想他若是不動她,三年之後一定把兵權給他,可現在看來,千斤頂之仇,還得從長計議啊!
不過,看他氣的麵紅耳赤,總算是報了守靈的無聊之仇。邪惡的揚起嘴角,蕭小花冷冷笑開,“哎喲~皇兒這麼大聲幹什麼,害怕外麵的人聽不到你再求哀家嗎?”
“誰求你了!你這個女魔頭,別給自己戴高帽子!我恨不得現在就抽你的筋,拔下你的那張假皮,再把你的血肉喂狗!”林掠空沒好氣的瞪她,語氣無不惡毒,目光掃到她胸口的大片春色,想到她把父皇活生生榨幹了,便轉移了視線,那氣惱的表情搭配那張稚嫩未退的少年英俊臉龐,還真是別樣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