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修坐在屋頂,寬大的袖袍隨風擺動。他周身布滿了冷冷的夏夜微風。屋頂更顯幽靜,今日乃是花燈節,月亮彎彎像是蕭小花的眼睛。
“有酒嗎?”
百裏修淡淡開口,眉目如畫,星眸中應著漫天的繁星,黑色的緞帶隨風飄動,甚是好看。
“有!公子等著,綠衣這就拿來!”
綠衣說著起身從樓梯處往下走去,百裏修望著人群中拉著緋衣男子的手歡快奔跑的蕭小花,心中忽然不知是何感覺。
剛才擂台上的一切他也目睹了。
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加之心靈相通,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一對璧人。眸中蹭的冒出股火來,與平日的百裏似乎不太相同。百裏修一揮袖袍,從屋頂三下並作兩下,飛跳了下去!
“公子,酒……”綠衣從樓梯口走上來,欣喜的說著,回頭哪裏還有百裏修的影子?
“咦,公子這是去哪裏了?”
----------割割看小花,樂意不?--------------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
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裏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
燈火闌珊處。”
蕭小花拉著他一路奔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索性就大膽的跑著。
人生,總要有一次沒有目的的旅行。
這一刻,她覺得她就像回到現代,在現代的公車上,漫無目的,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也不知道下一站是什麼。就似乎,是等待愛情的感覺。
記得有本書中這麼說,說,愛情,就是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
蕭小花不時回頭看著身後的緋衣男子,他長發飄飄,看著他猶如照鏡子般看著放大的自己,精裝版的自己,蕭小花衝他笑,他也衝著自己笑。
蕭小花記不得什麼古代的歌曲,唯一學過的兩首歌,一首是剛剛哼唱的辛棄疾《青玉案,元夕宋》還有一首就是王菲的《明月幾時有》。
她是太後,是高高在上的太後。
是後宮裏最大的女主人。
她是太後,注定了當這個太後要背負起太多,雖然她有時候也很放肆,但都適可而止,且有收有放,並不會造成什麼影響,更不會被人說太多閑話。頂多落下個壞人,惡毒的罪名。
可拉著男人在宮裏跑,蕭小花還真的做不來。
雖然她總是調戲大臣,又老說自己多麼多麼愛美男子,其實都隻是欣賞,褻瀆與遠處,並不近程吃大豆腐。
蕭小花也怕,自己一旦和誰睡了,被發現是個處女,這說出去這一國之後後,居然是個處女……豈不是貽笑大方?
“你哼的什麼歌,真好聽。”
緋衣男子終於開口了,在他們跑到一處客棧的站牌下,緋衣男子站住腳,蕭小花也覺得有些累了。不知什麼時候,她的手被反握起來,蕭小花察覺到這細微動作,心底甜蜜蜜的。
果然啊,還是美女吃香。
不管古代還是現代。
“唔,不告訴你!”
“你喜歡什麼?我送給你,條件是,你再唱一遍,可好?”一晚上,緋衣男子都處在被動之中,他看著這件莫家一字號老客棧,眸中異光閃動。
“我又不是賣唱的。”蕭小花撇撇嘴,目光觸及那客棧的牌子,莫家一字號的?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她看著麵前的男人,他身上五十兩銀子,自己也有五十兩(蕭小花的銀子都給了老鴇……)抬起手指了指身後的客棧,“這樣,我餓了,你請我吃頓飯,我就再給你唱一支更好聽的。”
“好。”
緋衣男子有些詫異,這個女子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誰?這倒是有趣,眯眸,也不知她是誰家的女子,如此開放(放|蕩)。不過,總好得過青樓女子,緋衣男子揚起嘴角,紳士的攤開手,“姑娘,請。”
待蕭小花進了門,緋衣男子立刻對幾名準備迎上來的小二輕輕搖搖頭,幾名小二立刻會意,迎上了蕭小花,“哎喲,這位小姐,您是要打尖還是住店啊?”
“給我上一些你們這裏的特色菜肴,再來一壺陳年女兒紅。”
“哎,好咧!”小二會心一笑,將白白的抹布往肩上一搭,轉臉喊道:“幹連福海參,花菇鴨掌,五彩牛柳,肉未燒餅,山珍刺龍芽,蓮蓬豆腐,草菇西蘭花,繡球乾貝,炒珍珠雞,奶汁魚片……”
“等等!”
聽著小二一溜順口的報出這麼多菜名來,蕭小花有些掛不住,萬一錢不夠怎麼辦?她的神情全被緋衣男子看在眼中,攔下她的話,他越過桌子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道:“這位姑娘的意思是,再來一壺信陽毛尖,應時水果拚盤一品,外加紅豆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