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臨蘭國看起來風平浪靜,殊不知宮裏已經風起雲湧。
以令家令如雨令如風姐弟二人,幾乎席卷前朝和後宮。
前朝以令如風為首,帶了好大群的官員,整日吃喝玩樂,京城各大青樓都有他令如風的影子。
後宮以令如雨為首,又招進了幾名令如風交好官員的家中嫡女,宮裏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宜來宮裏,臨窗炕上鋪著紫色洋罽,正麵設著大紅金錢蟒靠背,石青金錢蟒引枕,秋香色金錢蟒大條褥。
兩邊設一對梅花式洋漆小幾擺放著時鮮水果,屋內果香和花香交映,聞之心曠神怡。
左邊幾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邊幾上汝窯美人觚--觚內插著時鮮花卉,並茗碗痰盒等物。
地下麵西一溜四張椅上,都搭著銀紅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腳踏。椅之兩邊,也有一對高幾,幾上茗碗瓶花俱備。幾名穿黃穿碧的娘娘們正躺在椅上,臉上塗滿了緋紅色的花瓣麵膜。
頭桌子上一對象牙構成的勒,上鋪了一張流雲蘇萬字床,掛了繁星白百蝶的紫羅帳子,床上鋪了一領絕細的蘭草席子,放了一個配套的蘭草枕,兩眼花絲細的單被,把沉速香薰得噴鼻子香的枕頭邊放著一個宋朝金胎雕漆雙頭牡丹花小圓盒,盒兒裏麵盛著真正緬甸國來的緬鈴一個。
美人們的麵膜貼著,還不老實嘴。
“咦,怎麼最近沒看到玉貴人啊。”
說話的乃是近期與令家新交好容家。容淩。人如其名,說話一針見血,絕不打馬虎眼,話音未了自己接上一句:“莫不是連吵架的功夫都沒有麼。”
一句話鬥得幾個女人嗬嗬笑起來,花枝亂顫若非頂著麵膜,定是個美女群歡圖。
“哎喲,這淩妹妹到現在還是快言快語,好在這是昭容娘娘的殿,換作他人的,可別亂說啊!”開口的是與令家第一個交好的遲家。
遲淑玲。
這女子挑起刺兒來可是一等一的高手,隻言片語就……
容陵新來的不代表不了解狀況,冷冷一哼,“你說的是北宛兒?她能有什麼用,不過是皇上看北將軍不老實,把她壓製下來,當個人質罷了!”
一共四個美人兒,其中還有令昭容。
沒錯,她又升了。
皇帝就是她管著的,一個孩子而已,父親解決了那阿狗,等皇上跟其他妃嬪生下一子,隻要父親一句話,他就是皇子!
挾天子以令諸侯,重點是後頭。
“好了,你們都消停會,學學人家麗貴人。”麗貴人本是令如雨身邊的丫鬟,想了想她這些年挺累的,便提拔為了麗常在。
後來(和諧)經常“侍奉君主”又步步高升到了貴人之位。眼下太醫說再過些日子,就可以探脈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懷有龍裔了。
這後宮,你鬥我鬥。好的好的鬥,壞的也和壞的鬥。
沒有不爭鬥的。
此話一出,那容陵和遲淑玲就不做聲了,紛紛看向麗貴人,心生羨慕。是啊,入宮那麼久,皇上的麵就見著幾次不說,皇上的身子更是碰都沒碰過,還談什麼懷龍胎啊!
“令姐姐這麼說,可是怪罪我們沒有播的皇上的喜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