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孔墨醉了,他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和孔證喝酒,從未喝過酒的他,今日喝了滿滿一大碗。
頭雖極度昏脹,但孔墨睡意全無,因明日之事,關乎甚大。
毫無靈力的他,將會被眾人嗤笑,這些,孔墨不在乎。
今生隻能做個平凡的獵戶,會被眾人瞧不起,這些,孔墨也不在乎。
但明日孔萱,就要進宮了,這一去,不知多久,天音宮門規極嚴,尋常弟子,不得外出,唯有修煉至靈師,方能外行。
但這等存在,近乎恐怖之極,論到修煉,怕是十數年方能達到,屆時,已經物是人非。
與此同時,天音宮天才眾多,妖孽雲集,天驕者數不勝數,年少的情愫雖是美好,但時間,卻會將一切的無情地摧殘。
諸多話語,不必講,不需講,也不用講。
昏昏沉沉中,孔墨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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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清晨的第一束陽光灑下大地,為初春的一天帶來溫暖時,小青村經過一夜的寧靜,便是逐漸有著吆喝響起。
所有少年少女們,早早便起了床,趕至私塾,在那裏,一道有著淡淡霧氣旋繞著的石碑,屹立著。
這便是靈力測試儀,也是諸多學生們,今日的目的。
孔墨起床時,太陽已經照到了他的被褥上,小白趴在被褥之上,嘴間掛著水絲,應該又是做夢了。
孔墨起身,腦袋極為昏脹,簡單漱洗一番後,卻是發現,屋內已然空無一人。
鍋裏的飯還是熱的,想必姚蓮早已準備好了,桌上雖收拾的極為幹淨,但由抹布抹過的痕跡來看,之前不久,這裏剛剛用過餐。
今日,沒人叫孔墨起床。
走出房門,村內一片寂靜,毫無任何生機可言,路上,看不到一道人影。
孔墨知道,大家都在私塾,因為今天是一件盛事,但卻沒他什麼事。
不過,他整理了一番,還是邁步,朝著私塾去了。
他準備好了被那些輕蔑諷刺的目光嗤笑,因為他想見上她一麵,就算是送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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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孔證一身謹服穿著,眉間雖是儒雅,但更多地則是帶著嚴肅之意,他目光雖是在大廳徘徊,但更多的,則是掃過私塾的那道門口。
姚蓮一身紫色長裙,一頭長發盤踞著,其上插著一根金色發簪,雍容之中透漏著高雅,略施粉熏的她,今日看去極為亮目。
不過最耀眼的,莫過於孔萱了,少女的容貌本就極好,今日在姚蓮的特意打扮之下,一身白裙如是仙女下凡般,嬌嫩的肌膚白中透紅,如雪的容顏精致美麗,靈動的大眼如含著秋水,一張櫻桃小嘴輕啟間,有著說不出的魅力。
引得不少少年,都是暗暗投去目光,眼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愛慕之色。
也就在這時,私塾外突然響起了一道嘹亮的鳴叫之音,隨即一道巨大的陰影,便是自其外投射而內。
與此同時,一老一少兩道身影,身著青色服飾,便是走了進來,他們腰間掛著一枚白色玉佩。
走近時,如是牽動著眾人的眼球,使得所有人,都是對其投去了目光。
崇拜,向往,敬佩,仰慕,在見得那道年輕身影時,更有少女的愛慕,嬌羞。
孔證夫婦急忙迎上前去,二人揖禮。
“前輩今日光臨寒舍,實在是令我等三生有幸。”
孔證夫婦話語後,目光轉向老者身邊的年輕身影,語氣略顯生硬,道:“黃鍾侄兒。”
那名老者也是抱拳回禮,孔萱的資質就算是天音宮,也極為看重,孔證夫婦身為養育之親,他自然不能怠慢了。
“鍾兒見過伯父伯母。”
黃鍾今年十八,容貌或是因著修煉的緣故,顯得清秀俊朗,瀟灑不凡,加上他謙和的態度,彎身的回禮,使得一些家長,都是對其投去了暗暗點頭的目光。
黃鍾含笑回禮之後,連忙側過頭去,在見得孔萱那仿佛是出淤泥而不染,如青蓮而不妖的美,臉上的笑意,更是濃了。
他早便聽黃石說過,孔家之女打小就是一尊美人胚子,長大之後,必是傾國傾城之女,我們黃家能娶到這樣的媳婦,也是祖上施福了。
年少的他較為輕狂,隻當黃石誇大其詞,加之入宮之後,見到的女子都是出水芙蓉,容顏極美,但今日見到孔萱,卻是發現,少女的美,的確強上那些庸脂俗粉太多。
一想到這樣的女子日後便是自己的嬌妻,黃鍾臉上,笑容更是燦爛。而當下,便也是急忙迎了上去。
“孔萱師妹,我是黃鍾,未來,也會是你的師兄。”一句孔萱師妹,以及未來二字,黃石這話,可謂暗藏玄機。
孔萱淺淺一笑,身子微俯,雙手互握合於胸前,並未說話。
認為孔萱可能還有些害羞,黃鍾倒也並未在意後者沒有叫他一句師兄,當下行禮回笑,便回到老者身邊。
此時,黃鍾身旁的老者雙手伸出,微微舉起,而後向下輕輕垂放,示意眾人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