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94 你害死了你爸(1 / 3)

裏麵父女兩爭吵的聲音讓許老太太臉色大變,尤其是被許建國早早知道許婧竟然喜歡許寧川的事情。

至於前麵一段,聽到被許建國仍在地上的東西,她猜測可能是許婧的筆記本。

兄妹兩都有這種習慣,自己的孩子,許老太太自然知道。

她麵色僵硬,忙關掉錄音機。“婧婧也太不像話了,竟然跟她爸爸吵架,看來我以前是太過縱容她了。”

老太太做出一副很平常的樣子,但是尷尬的語氣卻沒有多少信服力。

許寧川的視線落在被老太太抱在懷裏的錄音機上,後麵吵架的聲音,已經比前麵的小了一些。

應該是怕被隔壁的鄰居聽到,而走進屋裏,許建國卻忘記將錄音機關掉,以至於這些都被錄了下來。

俊臉上浮現層層陰騭,對於許老太太想做若無其事的舉措,許寧川並沒有附和。

“媽,繼續播放吧。”

許老太太麵色不自然地搖了搖頭,“沒這個必要了吧寧川,婧婧現在也知道錯了,這就是一個誤會。”

說著,特地將錄音機抱穩了一些,仿佛怕許寧川直接跟她搶一樣。

母子兩的視線交彙,許寧川臉上的堅持沒有逼停許老太太,她將錄音機放到自己的身後,拉下臉:“你還非要跟我杠上?你妹妹總不會害死你父親,那也是她的父親。”

老太太瞪著許寧川,胸口上下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她不願意相信,許寧川若是逼得太過,估計會更加適得其反。

或許錄音機裏麵的東西,並不是許建國出事的當天錄的,但許婧跟他起了衝突卻是不爭的事實。

許寧川以前隻以為自己的妹妹任性,但上次設計他的事情,讓他看到許婧偏執的一麵。

甚至是狠毒。

有些東西不能多想,越想,就會越心寒。

或許老太太跟他一樣,不願意往最壞的那一方麵想,因為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他沒有堅持繼續聽下去,而是站了起來。

“寧川,你要走了?”老太太回過神,急急忙忙問他。

許寧川站在老太太的麵前,她穿著厚厚的睡衣。

他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已經十一點了。“嗯,回去了。”

“媽,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

老太太見他沒有提錄音機的事情,魂不守舍地點著頭。“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去睡。”

許寧川聞言,沒再說什麼。

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定了定腳步,想起跟趙薇妍提過的事情。

“後天我在禦福居定格位置,媽,到時候我讓李一來接你,跟趙薇妍一起吃個飯吧。”

老太太麵色一青,提高聲音怒道:“什麼?跟趙薇妍吃飯?寧川你糊塗,我不去。”

她的答案,在許寧川的意料之中。

俊臉的表情沒變,他點頭,繼續道:“您去不去,我不勉強,位置我會定好,李一也會過來,到時候由你。但我跟趙薇妍很快會結婚,如果媽您要繼續這麼僵著的話,以後我會定時回老宅。”

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耳邊,老太太才回過神來,明白他說的定時回老宅是什麼意思。

他的話裏沒提趙薇妍,是因為知道她不糊認同趙薇妍,以及她那個女兒。所以,趙薇妍不會拿她當正經婆婆,而她也不準在趙薇妍的麵前擺婆婆的譜麼?

“你特地回來就是告訴我這些的?有了媳婦就忘了娘,寧川你怎麼敢這樣做?早知如此,你還不如不要回來,省得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讓我心煩?”

老太太怒氣衝衝地站起來,順道將一個抱枕扔到地上,拿起錄音機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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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老太太靠在門背後喘粗氣,她低頭,看到自己的手在不停地哆嗦。

而被她拿在手裏的收音機也跟著發抖。

銀色的收音機靜靜地被她拿在手裏,想起剛才這裏發出的一係列聲音,老太太心中發顫,卻還是硬著頭皮打開。

裏麵許建國和許婧的爭吵聲愈演愈烈,甚至“哐當”一下,砸了碗的聲音都出來了。

始作俑者是許建國。

“你若是聽勸,認真上學,以後在外地上學死了對你哥的心,我也不會幹涉你別的。你若是不聽勸死性不改,別怪我這個當父親的對你狠。你若是執迷不悟,幹脆學也別上了,十八歲成年,我給你找個婆家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許老太太聽著這下,膽戰心驚。

她不知道許婧的日記裏,到底寫了什麼東西,以至於讓許建國這種脾氣好的人摔了碗碟。

“不,爸你敢逼我嫁人,我就死給你看。我這一生隻會嫁給一個人,那就是我哥,我隻會嫁給他,我隻愛他。”

“你……你……你這個逆女……”許建國的呼吸粗重,許婧的聲音也變為驚慌。

“爸,你怎麼了?你沒事吧?”許婧含著哭腔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你簡直……要氣死我。”許建國的聲音沒了先前的中氣十足,反而是變得虛弱不已。

老太太聽得臉色慘白,許婧哭著說要叫救護車的聲音都被她忽略了。

她摳著播放鍵,突然選擇了倒退。

許建國發病的當天,許婧跟他在家,老太太有事回娘家去了,許寧川已經上大學離家比較遠,周末也不經常回來。

而那天,趙薇妍的父親也來過許家,後來許建國出事,是許婧送他到醫院的。

老太太和許寧川到的時候,搶救剛剛結束,正巧醫生出來,一臉悲痛地告訴他們病人已經不治身亡。

“叮”的一下,許老太太停止倒退,裏麵還是梅蘭芳在唱貴妃醉酒的聲音。

她繼續往後退。

這一次不是許建國一個人唱京劇的聲音,而是兩個男聲。

隻聽到一個陌生的男聲說:“這筆錢,就當是我給你們的家用,你是這個家的頂梁柱,據說一把年紀了,還在外麵搞裝修,累死累活的就是為了供孩子上學吧?這裏麵有五十萬,最起碼抵你十年的工資了,你拿著,改善一下你家的環境吧。”

“我事先說明,我女兒是不可能跟你兒子在一起的,與其讓你兒子做這種無用功,還不如你這個當父親的親子敲醒他。既然他本身有能力有才華,就該去外麵的天空闖蕩,而不是想著抱上我女兒的大腿,靠著趙家好乘涼。”

兩端長長的話語之後,是許建國帶著憤怒,卻還算冷靜的話。

“趙先生,謝謝你今天特地來我許家說清楚這些。此前我並不知道我兒子跟令愛竟然在一起,趙先生放心,門當戶對這個詞,我還是懂的。兒子,我會告訴他,至於這筆錢,趙先生收回吧,我不需要這筆施舍。”

趙呈忠冷哼了一聲,似乎是把錢給拿走了,然後許建國又一個人唱起了京劇,隻不過聲音有些失魂落魄。

老太太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上。

“老伴,這個許婧,真的是作孽啊!”老太太抱著許建國的相片嚎啕大哭。

哭了一會兒,許老太太止住聲音,從房間裏出來。

“小張,許婧房間的鑰匙呢,你快點給我。”

三更半夜的,張姨正說怎麼要小姐房間的鑰匙呢,許老太太卻狠狠瞪了她一眼。

拿到鑰匙,許老太太恨恨衝上二樓,不出意料,許婧的房間都是上鎖的。

平日裏張姨進去給她打掃,都是早上許婧起床的那一段時間,老太太也鮮少進入女兒的房間,去也是許婧在的時候。

她開了門,目標是許婧的梳妝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