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說完,吃什麼飯?什麼時候說完了,什麼時候吃。”許寧川拉著她的手,讓彤彤先出去。
“爸爸要欺負媽咪嗎?”彤彤擔心地問。
在她看來媽咪摔倒了爸爸都不扶她,是不是跟外公外婆那樣吵架了?
“不會,爸爸怎麼會欺負媽咪呢?外婆在叫你,看看是什麼事。”
彤彤腳步遲疑,一邊回頭一邊往外走。
出了房間,門又關上了。
她滿心鬱悶,跑到廚房跟趙母求助。
“外婆,爸爸媽咪在房間裏吵架,怎麼辦?”
趙母一愣,被彤彤拉到發覺隻是關著,沒有上鎖。
“爸爸欺負媽咪,外婆你去教訓爸爸吧,他太壞了。”彤彤圍著趙母轉圈圈,表情不安地請求。
裏麵,許寧川跟趙薇妍的對峙還沒停下。
趙薇妍被逼得節節敗退,被許寧川瞧出貓膩之後,她絕對不再是許寧川的對手。
因而他再三逼問之下,趙薇妍抿著唇說了許婧找她這事。
許寧川的臉色有些古怪,但是趙薇妍說出許婧拿著他們的床照給她看的時候,那些古怪又變為陰沉。
他抓著趙薇妍的手腕,生氣地看著她。“你寧願相信她一個外人,也不願意跟你的丈夫求證?”
這下,他是真的生氣了,覺得這種小事,根本不足以讓他們鬧別扭,隻需要將那些問題如實說而已。
趙薇妍抿著唇不吭一聲,眼眶微微發紅。
見此,許寧川的滿腔怒氣煙消雲散,站在她的立場,再加上許婧又是證據又是合理的說辭,一般人不能說不誤會。
許寧川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握著她的手,語氣有些生硬。“一切都是個誤會,你中的是許婧的圈套,虧得你會說她是挑撥離間,這才多久,你就真的中了這個圈套了?”
她不解地看著他,許寧川的臉色有片刻的不自然,但是想到趙薇妍對這些事不知情也不是辦法。
許婧敢這樣使壞一次,若是不說清楚,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沒完沒了的。
他拉著趙薇妍在床上坐下,並跟她大致解釋了一遍。
趙薇妍聽得雲裏霧裏的,越聽,眼睛瞪得越大。“不……不是吧……許婧她這是瘋了不成?”
怪不得那天要手術的時候,他說好早點去醫院卻遲到了。
到醫院的時候,趙薇妍記得許寧川的聲音還很平靜,一點兒異樣都聽不出來。
她打了個寒戰,覺得自己在這一瞬間被秒成渣。
“豈止是瘋了?”想到許建國的事,許寧川冷笑一聲,連生父都敢算計的人,根本不足以用風來形容。
說完這些,趙薇妍就沉默了,坐在床上,揪著身下的床單。
許寧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所以,還有哪裏不清楚的嗎?”
趙薇妍聽出了一絲秋後算賬的嫌疑,懷疑早就消失無蹤,她幹笑著搖頭。“沒,都清楚了,都清楚了呢。”
心裏籲了一口氣,許寧川豈會這麼容易放過她?
她按著趙薇妍的肩膀,頓時壓了下去。
“啊,要吃飯了,要吃飯了。”她急急忙忙地提醒,許寧川冷哼。“還沒到呢,你爸總喜歡來虛張聲勢這一招。”
趙薇妍想說話,被他捂著嘴巴,許寧川伏在她的上方,氣息微喘。
“下一次發生了類似這樣的事情,要怎麼做?”他瞪著趙薇妍,非要從她口中聽到一個保證。
趙薇妍心虛啊,討好地摟著他的腰,乖乖點頭。“一定是先商量,先了解,我保證。”
他繼續瞪,半響在趙薇妍說了好些好話之後,臉色才徹底好轉,但依然沒忘記“警告”。
趙母拗不過彤彤的哀求,擰開門把衝了進去。“寧川,妍妍,你們兩個有什麼事別急著吵,先說清楚……”
然後看到床上的人以曖昧姿勢躺在那裏,頓時心裏一突,想到彤彤還在身後,一把擋住她的視線。
“我什麼都沒看到,快開飯了。”不由分說抱起彤彤出了房間。
趙薇妍和許寧川麵麵相覷,半響發覺他還在自己身上,雖然衣服都還在,但是剛才那姿勢,還有媽媽……
許寧川幽幽回答:“抱歉,忘了鎖門。”
“你怎麼不說你不該用這樣的方法逼問?”趙薇妍臉色通紅,將他從身上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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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一頭霧水地看著趙母,“外婆,還沒給媽咪說好話呢,為什麼要出來?”
作為過來人的趙母,一把年紀了,但是對小夫妻之間的事卻不陌生。
作為丈母娘和母親,她看到女兒女婿的感情好,自然是滿意的。
想到彤彤,她腳步一頓,摸著外孫女的小腦瓜子。“你爸爸媽媽沒有吵架,他們啊,是準備給你生個小弟弟呢,別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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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婧等了好些天,沒有等到老太太讓她回家一起團圓的電話。
到後麵,她幹脆死心,後卻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來自於桐城戒毒所的電話。
“許小姐,我是邵晨明,還記得嗎?”
許婧怎麼不記得邵晨明?但是得知這個電話從戒毒所打來,她忍不住吸了口氣,下意識掛了電話。
很快邵晨明就再度打了回來,不依不撓。
兩人的關係可以追溯到五年前,她有把柄在邵晨明的手裏,許婧掛了電話之後,並沒有見此太久。
“我要見你一麵,你盡快來吧,否則有些事情會不會傳出去,就難說了。”邵晨明聲音冷淡地提醒。
桐城戒毒所。
許婧見到瘦骨嶙峋的邵晨明,那雙眼睛格外暗淡無神,衣服穿在他身上顯得鬆鬆垮垮的,讓人不敢相信這是她曾經在醫院見到風度翩翩的年輕醫生。
“你有什麼事?”許婧坐下,眼神警惕地看著他。
邵晨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我要出去這個鬼地方,你給我想想辦法吧。”
在這裏的每一天對於他來說,簡直生不如死。
這段時間,家人來過一次,沒有一個人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也對,邵晨明以前不是每天回家,他算準毒癮發作的時候,都在外麵自己另外租住的公寓裏,等針孔消退得差不多了,才回家。
所以一直以來也沒被人發現。
許婧像是聽到什麼笑話。“邵醫生,你開玩笑吧?你怎麼進到這裏的?你以為我是誰?我有通天的本事讓你離開嗎?”
戒毒所戒備森嚴,而且很難動用關係。
而許婧也沒什麼人脈關係。
“你少打我的主意了,我做不到你的要求,家裏也沒有什麼做高官的親戚。”許婧冷笑著望過去。
知道不會那麼容易,邵晨明對於她的回答也沒有太意外。
“不認識高官,可以塞錢,你是許家的大小姐,別告訴我你沒錢。若是你依然拒絕的話,那麼我可不相信那些照片和錄音會不會流出去。”
許婧臉色鐵青,“什麼照片錄音?”
“自然是我們上床的照片,和你交代我弄死你父親的錄音,你說若是被你哥哥知道了,他會怎麼想?現在是你出力的時候了你卻跟我推脫,許婧,我現在已經算是身敗名裂了,不介意拉一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