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平蕭坐在屋內,從懷中拿出一塊兩指大小的木牌,不知心裏到底在想什麼。隻是過了一會兒後,木平蕭臉色,忽然變得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起身,毫不猶豫的向一個地方走去。
“公子!”距深淵湖邊約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時,木平蕭停下了他的腳步,因為四周環繞的濃厚陰氣,此處是他所能承受的極限。
穩住身形,木平蕭用傳音之術,叫喚那個在湖心處,不停耕作的白衣身影。
“怎麼又是你啊?”修然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雖然自己回答的聲音很小,但修然可以很肯定的是,木平蕭一定聽得到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
“還請公子過來一回!”木平蕭的態度很是恭敬,絲毫沒有一般人對於廢物的那種鄙視。因為從側麵來講,他們這些修煉體術的人,其實也全部都是靈者眼中的廢物。
“竹筏就停靠在湖邊,想見我,你不會自己過來嗎?”修然雖然說得相當的平靜,但心裏卻是好笑的想到,就算湖邊有著可以過來的竹筏,但這個木平蕭還是不可能會直接來到這湖心處。因為通過這兩個月,修然很深刻的認識到,別說是這木平蕭了,哪怕是天地盟裏的所有人,不管是體術者還是靈術者,都不想與深淵湖裏濃厚且龐大的陰氣,沾上一分一毫的關係。
也正是因為知道了這點,修然才在一開始發現這深淵湖的湖中,竟有這麼一塊體積較大的湖心大陸時,就毫不遲疑的選擇,要將穀櫻草移植到這湖心大陸來種植。
雖然這湖心大陸中的土壤,以及圍繞在四周陰氣的濃度,都不是最適合穀櫻草生長的地方。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修然可以絕對的肯定,隻有這塊湖心大陸,是不管靈術者還是體術者,都絕對不想輕易涉足的地方。
哪怕有人發現在湖心大陸上,長出了讓他們夢寐以求的珍寶,為了保命,也絕對不敢妄加的去打它的主意。修然看中的就是這點。
而修然這個,當初隻不過是到鎖雲軒裏處理屍體的木平蕭,哪怕願意與自己交易,也不敢靠近深淵湖十米以內的作法,更加讓修然滿意這座深淵湖的存在。
“還請公子,不要隨便開玩笑。”這埋葬了近萬人的深淵湖,可不是他這個實力隻有體術十階的小人物,可以招惹得起的東西。更何況,那片看似像是湖心大陸一樣,但是事實卻是不知道被多少屍體壘砌而成的“屍地”,其危害,比這湖水還要可怕。
就算前不久出現在那塊“屍地”上,成群成群的穀櫻草,是那麼的誘人心魄,但木平蕭卻還是沒有傻到,為了那片自己到最後根本不知道是否能夠得到的穀櫻草,而斷送了這一身好不容易得到的修為,甚至最後還有可能將命一起搭進去。
可是那成片成片的穀櫻草,又是那麼的誘惑人。要說木平蕭不想得到它們,甚至獨占它們根本就不可能。隻是礙於這深淵湖的存在,木平蕭心裏就算有再多的存在,也隻能對那成片成片的穀櫻草望而卻步。
直到在前不久,木平蕭終於發現這成片成片的穀櫻草,得到是怎麼來的,以及忽然住進這座誰也不想多呆片刻的鎖雲軒之人,究竟是人。一向聰明的木平蕭,很快的便和修然達成對他們雙方,都相當有利的協議。
“嗬,你這個人,還是那麼的沒有幽默感。”但修然的心裏卻是很欣賞木平蕭這種不管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都冷靜、客觀、理智的頭腦。
“公子這樣的試探,一點都不高明。”木平蕭明白這隻不過是修然對自己的一種試探,若是在自己看見了,比之上次還要龐大茂密的穀櫻草叢時,受不了誘惑的直接坐著竹筏過去了。木平蕭相信,這位看似一點攻擊力都沒有的小公子,絕對有能耐,讓自己與這片湖水之中的眾人一樣,永遠的長眠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