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觴得意道:“願賭服輸,方才是誰一臉信誓旦旦,現在怎麼像霜打的茄子了?”
“哼!我又沒說賭約不算,”她靈機一動,又道:“可是之前你也沒給我什麼賭注啊,我輸了也沒什麼好丟人的,你也看到了要是一般人我幫她抓了小偷出來,怎麼也要感謝吧,誰想那個拾歡不按套路出牌呢。”
“你還說,”隱觴忍不住氣憤地拍了一下水幻的腦門,“險些就毀容了,那麼燙的水,潑過來,你怎麼就那麼笨,不會躲快一點啊?”
水幻氣得直翻白眼:“就知道說我,有本事我潑你你試試來不來得及!”
“少轉移話題,來吧,願賭服輸,讓我親一口。”隱觴說完就湊了過來,水幻大驚,跳出好遠,雙手抱在胸前,驚恐道:“你幹什麼?”
“親你啊。”隱觴回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某女滿頭黑線,被這句話噎得夠嗆。
“默認那就是答應了!”
“哎,等等等——”水幻大喊:“我什麼時候答應了,這個不是賭注!”
隱觴頓住,反問道:“那賭注是什麼?”
水幻道:“當時你沒有說啊,所以不算了。”
隱觴摸摸鼻子:“那我豈不是很吃虧?這樣吧,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水幻忙點頭:“好。”隻要他不再說那種奇怪的話,怎麼樣都行。
隱觴看著她的眼睛道:“我想知道土凝的口訣。”
水幻一愣:“土凝?知道那個做什麼啊?”
隱觴道:“幫你。”
“幫我什麼?”她很費解地詢問,心裏卻帶著一絲懷疑和不確定。
“水兒,我說什麼你都會相信,對吧?”
水幻點點頭,隱觴才道:“無殤通過你借土凝的力量才能暫時從水妖劍中脫離,大敗冥夜。當時你催動了土凝的力量,所以不覺疲憊,但是後來土凝被搶去,你才會虛弱陷入昏迷那麼久。”隱觴重提舊事,語氣諸多不願,但還是勉強道:“後來我們離開的時候?”
“好啦,我就是隨口問的,”水幻打斷他,然後湊過去附耳小聲說了些什麼。
“記好了?”水幻小聲複述了幾遍,道:“毓羅獸說,土凝的力量並非永無枯竭,所以上一次我並沒有催動全部的靈力,但看上去已經很厲害了。隻可惜土凝還在無殤的手裏,要不然我們就可以稱霸武林?”她這麼說著,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記得小時候聽老人們說那些救世大俠的故事,她也曾幻想自己有一天也可以禦劍江湖,一番快意。不過現在她還是覺得這樣平平淡淡的就好,她的笑容燦爛到極致,仿佛真的隻是說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心裏的掙紮。
她在猶豫,眼前的隱觴,為什麼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時而優雅,時而瀟灑,時而又使壞耍詐,時而又高深莫測。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在意他的一舉一動,隻是當他如此輕描淡寫地詢問口訣,心裏沒有懷疑是不可能的,但是她還是說服了自己,把口訣告訴了他。
既然相愛,就要無所隱瞞,就算現在隱觴問起遠古血脈的問題她也會說的。隻是,隱觴?他對自己亦是如此真誠麼?
看著水幻失神的眼神,隱觴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默默地記住口訣,一伸手將水幻攬入懷裏。輕輕地撫著她後背披散的秀發,他的唇抵著她的耳窩道:“水兒,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想問我什麼,但謝謝你沒有問。我不會傷害你,那口訣?”
“不用說了,我相信你。”水幻回抱住他:“上一次就是我的不理解和不信任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所以前車之鑒告訴我們,如果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我怎麼還有資格成為你的水兒?”
隱觴的心暖暖的,他的水兒永遠都是那麼的善解人意。
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隱觴還是說道:“要土凝口訣是為了救無殤,這是他讓我複活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