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如淩天哀痛嚎叫實在叫人不忍目睹,那毒發起來極為厲害,旋覆也顧不得它會不會傳染,隻是抱住他的上半身希望能讓他好受一些。
“淩天,你怎麼樣了?是什麼感覺,快點告訴我···”
“好痛,心···心好痛···”如淩天麵目扭曲,當真是痛的難以自持。旋覆按住他胡亂揮舞的手臂,急忙探脈,卻發現她對此毒一無所知!
這世上竟還有她不知道的毒藥麼?旋覆忍不住哀求地看向她的師父:“師父···”她放下如淩天,跪在了衛淺蓉的麵前:“師父,我求您了,放過如淩天吧。我不在跟芫兒爭什麼穀主之位了。他對您不敬都是因為徒兒。師父···弟子求您了。”
衛淺蓉麵無表情道:“他中了牽心結,但這毒不是我下的。”
牽心結?旋覆眉頭鎖得更深,那是僅次於花容錯的另一味奇毒。可是師父後半句又是什麼意思?
“此毒唯有深入心脈才會發作,我若是下毒,還不至於發作的這麼快。你且看他的頸間,那傷痕是怎麼回事?”
旋覆回頭了看,如淩天的頸部的確有一處擦痕,那是方才婆婆···
“是婆婆?”
“這都是他咎由自取,圖謀不軌總要付出代價。旋兒,不要再執迷下去了,為了他,不值得。”
旋覆抓著衛淺蓉的裙裾,懇求道:“求您了師父,救一救他吧。醫者對待病患是不分貧富貴賤的。”
“我若是救了他,那便是讓更多的人死於非命。旋兒,師父再勸你一次···”
“旋兒··旋兒··”如淩天氣喘著呼喊道:“我變成今日這樣都是為了你啊,你不能···啊···”
衛淺蓉皺眉,原本想要親手了結他,既然婆婆已經下手,便讓他自生自滅吧。中了牽心結,就再沒有活命的可能了。
“師父···”衛淺蓉看著一臉哀求的旋覆道:“旋兒,不是我不肯救,而是沒得救,此毒無解,你自幼熟讀師祖的手劄,應該知道,它與花容錯都是無藥可解之毒···”
旋覆委頓下去,連帶著如淩天的眼神也暗淡了下去。沒想到今日真的會折損在此!
“不!”旋覆忽然拿起她丟落的長劍,橫在了自己的胸前。
衛淺蓉大驚,道:“旋兒?!”
“師父,我從來沒有這麼求過您。可是今日,徒兒拿自己的命求您。救一救如淩天吧,求您了”
“真是太放肆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嗎?”衛淺蓉憤憤道:“你若再說,我立刻殺了他!”
“師父!”旋覆的眼中忽然彌散出羞愧和死寂,仿佛豁出去一般,手中力道不穩,白皙的頸間慢出殷紅的血痕,她仿佛是拚勁了全力哭訴道:
“師父,您要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孩兒一生下來就沒了父親麼?”
這話一出,衛淺蓉又驚又怒,看向如淩天的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
旋覆緩緩綰起右邊袖口,那裏一片潔白,卻不見她親自點上去的一抹朱砂。
難怪!難怪這些日子總覺得旋覆的體質不太適合修煉蓮心訣,難怪當日高台比試,她會落敗!
衛淺蓉幾乎不忍再說出口,真正阻礙旋兒競爭穀主的分明就是她最愛的人。他們怎麼可以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來!
“你···你說什麼?”衛淺蓉幾乎聽不到自己的生音,隻生硬機械地問道。
“師父,您不能不救他···徒兒的肚子裏已經有了他的骨肉。這孩子···不可以沒有父親!”
“孽障!--”衛淺蓉迎上去狠狠地給了她一個耳光,道:“你怎麼可以這般不堪!沉醫穀弟子要麼獨身,若有悅己者,也要三媒六聘····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