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洛雪自然知道她娘為何不當場說出舊事,臨淄王身份特殊是其一,也許孟巧音的身份更為特殊,更不允許她隨意說出,這使得她更加好奇,臨淄王為什麼一定要知其身份?
秦慕蕭若有所思,看了看臨淄王,對這位男扮女裝的王爺更多了層戒備,原來竟是“故人之女”!確切的說應是“故人之子”,看榮華公主神色,應是與他娘情誼深厚,會是誰呢?回到西秦可要好好調查一番,榮華公主的舊人,多半會是西秦國人吧?為什麼臨淄王早不調查晚不調查,偏偏要在和西秦國結親之時這個時候查,莫非這其中有什麼蹊蹺?
鳳夜瀾卻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對著臨淄王舉起了酒杯,說道:“娟兒姑娘行事真是出人意表,本太子竟替他人做了嫁衣嗎?”
臨淄王媚眼一轉,落在了鳳夜瀾身上,惋歎一聲:“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又能奈何?不知太子殿下還有什麼好法子?”說罷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瀾兒!”榮華公主叫道,“瀾兒,昨日匆忙,也未曾和你多說會話,一會兒你到後院,我們有話要和你說。”
鳳夜瀾低眉順眼,隻好服從,酒宴過後,臨淄王走到榮華公主身邊,輕聲說了幾句話,榮華公主便帶著他離開了正堂。而燕洛雪、秦慕蕭、明嘉詡、鳳夜瀾、明嘉蘭五人被燕重垚帶到了後院書齋,幾人落座後,燕重垚看著鳳夜瀾說道:“瀾兒,你也知我不喜你父皇做事,因此當年將你抱走,交給我師傅教養,如今你很好,你在朝中的事,我都聽說了,你現在重要的是穩住根基,不應隨意離京,你這回離京多少天了,你父皇竟不派人找你嗎?”
鳳夜瀾臉色微變,謹慎回道:“父皇鼓勵我多接觸百姓,聆聽百姓心聲,因此並不太限製我。”
“那你就沒想過為什麼沒有限製你?你父皇一向多疑,你應該知道,為什麼單單對你特殊?”燕重垚沉靜問道。
鳳夜瀾無法回答,扭頭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燕洛雪,見燕洛雪麵上明顯的不信任,他歎口氣,說道:“我知道父皇他在利用我找到你們,監視你們,但這也沒什麼,他不會再輕易動殺機,現今不比當年,國師已死,你們又隱居不出,他還有什麼不放心?”
“按道理應該是這樣,那為什麼雪兒一踏上南鳳國這塊土地就招到了擊殺?雪兒說的很清楚:有人出錢要她的命!”燕重垚質問。
鳳夜瀾白淨的麵龐漲紅起來,他有些急,他搖頭說道:“不會,父皇怎麼會和曉寧樓聯絡?”
燕重垚擺手,說道:“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你父皇這線放得太長,我隻是讓你知道,你父皇心思莫測,以後你要加倍小心。你還是趕緊回京才對!”
鳳夜瀾諾諾答應,但眼神卻瞟向燕洛雪,燕重垚笑道:“瀾兒,你就沒想過,當年你才不到兩歲,何以對雪兒印象這麼深刻?”
鳳夜瀾目光收縮,變冷,燕重垚說道:“是他吧,是他給了你什麼允諾,對吧?”
鳳夜瀾沒有回答。燕重垚一笑,說道:“瀾兒,我們不妨打個賭,我輸了,雪兒嫁給你,我贏,你今後就絕了此念,好好做你的南鳳國太子爺,將來做個好皇帝。”
“爹!”燕洛雪大吃一驚,怎麼能用她做賭注呢?秦慕蕭卻隻是目光更加沉靜,並沒有出言反對。
鳳夜瀾看看燕洛雪,看看秦慕蕭,使勁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和你賭,賭什麼?”
燕重垚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就賭南鳳國皇帝會不會親自駕臨忘憂穀!”
鳳夜瀾愣住,他磕磕巴巴說道:“姑父是認為父皇會親自來忘憂穀嗎?”
“對!”燕重垚的回答幹脆簡短。
“姑父是認為父皇來殺雪兒妹妹的嗎?”鳳夜瀾又問。
“是!”燕重垚依然是一個字。
鳳夜瀾連連搖頭,說道:“不會,絕不會,至少這一回不會。”
燕重垚說道:“你絕不可以進行幹預,你若再次動作,你父皇會要了你的命!他一入穀,你馬上離開,你什麼都不要做,他想幹什麼就讓他幹什麼,你什麼都不要阻止,這樣,你才能活命!”
活命?燕洛雪嚇了一跳,幼時記憶回籠,南鳳靈帝陰冷話語回響在了耳畔:朕還年輕,今後還會有子。當年南鳳靈帝就曾舍棄了鳳夜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