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皇帝自斷糊塗案(1 / 2)

秦慕蕭此言一出,秋月憐立刻變得激動起來,她眼圈發紅,說道:“正是,我現在方知‘無情最是帝王家’是什麼意思,為了不可告人的醜事,死個把人算什麼?什麼公正,公道,全是糊弄世人!”

秦慕蕭和燕洛雪麵麵相覷,猜想秋月憐一定是知道了某些他們不知的秘密,秦慕蕭問道:“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皇上不會秉公處理嗎?姐姐之意似乎知道誰是真凶?”

“我確實知道!昨夜我做了鬼,去敲門,怎麼還會不知道誰殺了那個可憐的女人,可我知道有什麼用?我怎麼可以,我怎麼可以,我一輩子也不能親手報仇!”

秋月憐的嘶喊讓秦慕蕭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森冷,他問道:“秦昭嗎?”

燕洛雪難以置信搖頭,她看向秋月憐,她希望秋月憐的否認,但秋月憐沒有,秋月憐吃吃笑了起來:“竟然是因為那個傻女人撞破了他和宮女幽會,多麼可笑!”

“他親口承認的?”秦慕蕭追問。

“是啊,他親口向皇上承認的。”秋月憐把昨夜裏的事一五一十說出,就連兩人的語調也譏諷得學了幾分。

秦慕蕭聽完,坐了下來,他腦中翻滾著這幾日秦柯的行為,秦柯的話語,想要理出些頭緒。秦柯夜訪秦昭,說明他懷疑秦昭,那麼秦柯姑息秦昭,是為了什麼?秦柯深惡秦昭,他是知道的,秦柯忌憚秦昭,他更清楚,或許就因為如此,才不能輕易動作?秦昭是前太子秦徵的同母幼弟,實力非同小可,不能全力絞除,就不能出手。

秋月憐望著他,失望說道:“你也認為該這樣嗎?你也認同皇上的做法嗎?”

秦慕蕭冷靜下來,說道:“秦昭不是不可以說其他理由,秦昭不是不可以極力辯解,他為什麼不呢?他想試探皇上,更有可能他想迷惑皇上,他與宮中女子私會固然不該,但若是尋常宮女又何須掩飾?即使被撞見又能怎樣?他會死嗎?不可能!那就隻有一種解釋,那個人非同一般?而且事情也絕對不是私會那麼簡單,秦昭絕對不能說出,這點皇上應該相當清楚。”

“那就該著她白死?”秋月憐尖銳說道。

“不會,我會替她報仇!”秦慕蕭臉上上了陰狠,燕洛雪心中微酸,這是什麼樣的人倫?

秋月憐還要說什麼,前麵突然傳出嘈雜聲,秦慕蕭開門叫道:“何事吵鬧?”

隻見一名大太監在侍衛的簇擁下,快步而來,一見秦慕蕭,就施禮,然後尖著嗓子說道:“皇上宣順安王和秋姑娘,洛姑娘上殿。”

秦慕蕭看著連連冷笑的秋月憐,他轉頭對燕洛雪說道:“我們先去換裝。”

燕洛雪穿了一套素色紗衣,頭上簪上銀色蝴蝶花,素麵朝天,秦慕蕭身穿白色銀絲繡花綢衫,而秋月憐不知為何竟穿了一套極豔麗的玫紅絲質衣裙。秦慕蕭別開了眼睛,燕洛雪心中哀傷:秋姐姐是想向平南王秦昭示威吧。

幾人乘轎到了宮城,然後下轎步行,到了大成殿。

大成殿內,西秦武帝秦柯端坐在龍椅上,台階下文官武官分列兩旁,周伯也身穿官服,位列武官中。

秦慕蕭三人一進大殿,就感受到了壓抑,燕洛雪悄悄掀動眼簾,看平南王秦昭的反應。果然,秦昭麵色極為難看,流露出難以置信。三人跪下見禮,秦柯看看一身豔裝的秋月憐眼中閃過一道幽光,然後心平氣和說道:“平身。”

三人站起,秦柯說道:“貞寧一案有了進展,你三人站一旁,仔細聽清楚。”

秦柯說此話之時,目光掃過群臣,大臣們各個屏息靜氣,緊張異常。

秦柯對胡皇後的父親胡錦言說道:“胡丞相,請你把你們三堂會審的過程敘述一下。”

丞相胡錦言躬身道了聲“是”,走到大殿中間,回稟道:“臣三人奉旨,勘辦此案,不敢有絲毫懈怠,微臣等仔細查看了貞寧遇害的禪房,詢問了珍寧寺所有女尼,其中一名叫惠寧的指證惠覺曾鬼鬼祟祟,但當晚惠寧就懸梁自盡,而提審惠覺後,惠覺也咬舌自盡。種種跡象表明貞寧一案複雜,幕後之人凶殘無比。”

“那也就是說本案尚不能結案?”秦柯問道。

“是,臣等請皇上再寬限幾日。”胡錦言躬身一禮。

“胡丞相,朕令你總領此事,你真不知朕的意思嗎?此事涉及宮中後妃之名譽,皇後為此甚為憂慮,你怎麼還要朕寬限!”秦柯居高臨下,看著胡錦言額上鼻尖漸漸現出冷汗。

秦柯一擺手:“罷了,周卿,你將你這幾日所得呈報上來。”

周伯周化風出列,走上前,將手中之物交了出去。然後退下台階,說道:“這幾日臣派人日夜監視珍寧寺,情況確如丞相所言,隻不過,臣暗訪得知貞寧被害的前一晚。曾私下離開珍寧寺,不知去見何人。回來後很煩躁,曾在珍寧寺大殿中敬香。所以微臣親自搜尋了珍寧寺的大殿,結果發現了貞寧留下的一封寫給秋姑娘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