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祖宅位於吳家寨中心,院牆古舊,但卻並不斑駁,牆上繪有圖畫,畫麵清晰,頗有田園味道。整個宅子占地很廣,牆角設有高高的精致角樓,應是裝飾與監視外圍兩不誤,高高的正門樓也很宏偉,隻是下麵的朱紅大門卻被用厚重的鐵皮封住,上麵還貼著已無字跡的封條。
院外並無人把守,顯然,吳家寨的人早已習慣了孟氏祖宅被封這個事實,倒是有些鎮上居民,看見皇家隊伍前來,探頭探腦,但也不敢上前。
侍衛上前,將封條撕去,然後用刀劍將鐵皮強行起下,將門扇推開,院內青磚石鋪地,縫隙中長有草,院中果然淨潔無塵。衛士留在院外,秦慕蕭、燕洛雪、臨淄王隨孟巧生進入。過影壁牆,前麵便是正堂門廊,要進入內部,需過這門廊中門。燕洛雪環視院中,目光落在了正堂門廊左側的碩大的橢圓形瓷缸上。
臨淄王正站在瓷缸旁邊,說道:“孟大人知道這瓷缸的名字嗎”
孟巧生皺著眉頭,說道:“下官從未到過祖宅,故而不知其名。”
臨淄王諷笑:“未來的家祖竟然不知祖上傳下來的寶物名稱,這說得過去嗎?難道國丈大人就沒對您說過?還是他老人家也原本不知?”
孟巧生臉色發紅,問道:“王爺這話是何意?是認為下官有意隱瞞還是不配做家主?”雖是責問,但態度和善。
“奇怪罷了,這瓷缸乃是孟氏鎮宅之寶,名曰問星,是占卜時觀星所用。”臨淄王嘴角挑起,輕輕吐出話語,眼睛盯著孟巧生,“該不會孟大人都不知道孟家祖上是幹什麼的吧,這怎麼能說得過去?既憑著祖上光環,累世享受榮華富貴,卻又將祖上之責丟棄,將祖上之能荒廢,孟氏子孫就這麼尊敬先祖?”
燕洛雪見臨淄王已經絲毫不給孟巧生留麵子,這簡直是以先祖的語氣責備後代子孫,他還真當自己是孟久襄嗎?不知他為何突然撕去了麵上那層常戴的溫和麵具,變得如此咄咄逼人,再不阻止,說不定他還會說出什麼過分的話,忙對秦慕蕭打了個眼色,秦慕蕭說道:“王爺,我們不過是來尋古涉源,何必管他人家事?”
“太子殿下言之有理,但本王就是奇怪,連本王都知道的孟家子孫竟不知道。”臨淄王冷淡看著孟巧生。
話說到如此直白地步,孟巧生就是再有涵養,也沉不住氣了,說道:“王爺是來找茬的嗎?不知孟家怎生得罪了王爺?”
“你真地想讓我說嗎?”臨淄王逼近孟巧生,“你來時國丈他老人家沒有囑咐你什麼嗎?”
孟巧生眼簾一垂,拱手說道:“小官不知王爺究竟想要幹什麼?孟氏何須一個外人來評判!”
“外人?孟大人說的對,可究竟誰是外人呢?這可就難說了,不如,我們二人試一下,這孟氏祖宅的藏書室中,有如何識別孟氏子孫的書籍,我們按上麵所述,試一下便知道,大人可敢?正好太子妃與太子殿下正可做個見證。”臨淄王神色輕鬆,緩緩說道。
“你想達到什麼目的?”燕洛雪問道。
“目的?好,就算是目的吧?我,要收回本來屬於我的東西,在我離開這院子後,西秦國要將這祖宅夷為平地,他們,要改回原本姓氏。”臨淄王手指一指,指著孟巧生,“他們,不過是孟氏的家仆罷了。”
“你怎麼敢胡說!”孟巧生氣得衝上前,拔出佩劍,指著臨淄王。
“胡說與否,試過,才知道。”臨淄王望著天空,“我,也不太希望是真的呢,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