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洛雪越說底氣越不足,因為秦慕蕭的眼神滿是譏笑,她訥訥道:“雖是做夢,但醒時竹生,不,洛雨也是叫著‘她是我姐姐’的,真的,鳴蟬親耳聽見了。”
“我看是你也中了那小子的迷魂術了,他眼下自顧不暇,所以將你送回來,他當然希望你牽掛他,所以編出這故事讓你相信,我是半句都不信的,洛雨是九幽,與他同命,都可能,隻是這冥王,哼,他哪有那麼大本事,若有,他會讓你我重逢?”秦慕蕭邊解衣服邊說著,“我看你就別傻乎乎為他擔心了,我可不希望你成天心裏想著別的男人。”
燕洛雪知道秦慕蕭是不想讓自己憂心,也就展顏一笑,“也許你對,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燕洛雪將齊雋的病情和血魂珠的事詳細說給秦慕蕭聽,秦慕蕭點頭,說道:“我會處理,女床山那邊我也會派人去,行了吧?我們多久沒在一起了,你怎麼就非得把他擺在頭裏呢?“
秦慕蕭長臂一伸,將燕洛雪摟了過來,低聲笑道:“你是故意想惹我發火嗎?”
燕洛雪沒有回答,因為她的嘴被秦慕蕭堵了個嚴嚴實實,燕洛雪不敢麵對秦慕蕭眼中的深沉欲望,閉上了眼睛。
秦慕蕭抬起頭,緩了口氣,又低頭吻她,她笑著伸手阻住了,說道:“你讓人燒水來,還不洗,水都快涼了。”
秦慕蕭的手放在了燕洛雪的衣帶上,他輕輕一挑,將衣帶解了下來,說道:“那就一起洗。”
秦慕蕭血氣方剛,如何能是單純洗澡,等到他心滿意足,燕洛雪渾身虛脫一般,兩人多日趕路,實際上都已疲倦,秦慕蕭為燕洛雪先洗好,就將燕洛雪送到了床上,放下床帳,自己又擦拭一番,又想起燕洛雪麵子矮,便又將地麵仔細收拾了一番,才喚人將水桶抬了出去,等他上床,燕洛雪已經疲乏得酣然入夢。
秦慕蕭輕擁著燕洛雪,聞著她的發香,說道:“他能通生死又怎樣,任誰也不能分開我們。”
燕洛雪和秦慕蕭在儀鳳鎮悠然度過了近一個月的甜蜜溫馨時光。這段時間,秦慕蕭派了周善文帶著數百人,離開了儀鳳鎮,秘密前往女床山,因為周善文曾經見過血魂珠,又進過密室,又對秦慕蕭忠心,是前往女床山的不二人選。燕洛雪曾問秦慕蕭為什麼懷疑齊雋說謊,秦慕蕭說道:“血魂珠既是巫族聖物,齊雋和孟巧悅必定十分看重,怎麼會輕易交人,更不會願意讓他們得到,當時柳兒和殷寧無意中破壞了他的七百年籌劃,在吳家寨又被你設法阻撓,即使再有機會,他又怎麼會放心讓我們接觸到血魂珠,所以這女床山是說什麼都要去的,這是判斷齊雋的話到底是真是假的唯一途徑,若他耍計謀,我們也不能被他算計。”
燕洛雪每日在府內帶著洛雨玩耍,不出府門一步,這儀鳳鎮府衙後院高牆內,就成了洛雨的樂園,燕洛雪問秦慕蕭為什麼這裏這麼安全,秦慕蕭說這是因為他將儀鳳鎮軍民大換血的緣故,當初鳳夜瀾戰敗之後不久,秦慕蕭秘密將儀鳳鎮軍民紛遷到西秦國各地,秘密監管是必須,但是那些人都被分給土地,獎賞錢帛,被幫助重新建立家園,普通百姓,吃得飽穿得暖,還會有什麼心思反抗西秦;而儀鳳鎮,就成了西秦國軍隊的戰時之城,人員單純,除了西秦國將士,就是無情山莊的暗探。
秦慕蕭治軍治民果然不一般,燕洛雪很欣慰秦慕蕭即便在戰場上也不是嗜殺之人。她卻不知秦慕蕭如此全都是因為當初她的一句話:豈能為一己之私讓別人充當炮灰。雖然秦慕蕭不知炮灰是什麼,但對話的含義卻是十分明了。
這日,從西秦鹹安城傳來了消息,東宮遭受到了不明人士的襲擊,好在東宮守衛森嚴,早有防範,那些人無功而返,東宮裏的太子妃和太子妃的幼弟安然無恙。燕洛雪這時才知秦慕蕭命令豆娘假扮自己留在了宮中,守株待兔。
秦慕蕭對燕洛雪嗬護至極,讓燕洛雪感懷,但她又擔心會由此害了豆娘和那個不知名的小嬰兒,更怕會殃及西秦武帝秦柯的安全,秦慕蕭安慰她,說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是他在故意分化齊遠和曉寧樓聚在一起合作的計謀,燕洛雪這才放下心來。
是啊,若曉寧樓在東齊,與齊遠合力對付東齊襄王齊雋,齊雋必會力不從心,東齊可用將領郭懷明被花滿和柳兒害死,姬子喬被齊遠殺害,齊雋信任的隻有夏連宗,而夏連宗負責他和明嘉蘭及皇宮守衛,如何能率兵北上,對抗齊遠呢?
秦慕蕭神秘一笑,說道:“齊雋他留下了鳳夜瀾,不是嗎?鳳夜瀾會守護明嘉蘭,或者,也可能為了明嘉蘭上陣殺敵,據探子來報,與齊遠交戰的人頭戴麵具,自稱是卓將軍,這卓將軍你認為是鳳夜瀾呢?還是齊雋?”
這問題無需回答,齊雋登基不久,怎能久離朝堂,那戰場之人定是鳳夜瀾了!齊雋與鳳夜瀾談了條件,燕洛雪是知道的,隻是不知具體內容,但現在鳳夜瀾代他出征,顯然齊雋必許以了重利,不知會不會是許諾若打敗了齊遠,就放他回國?
“我不會等到他回國,近日我軍必會采取行動。”秦慕蕭說道,“我等得太久了,這次,我要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