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柳兒站起身喝道,“你知道什麼,敢在這裏胡說?”
柳兒雖色厲內荏,但齊雋卻看出她在猶豫,齊雋笑著瞥了一眼陳景,輕蔑道:“你是急著要在你新主子麵前建功立業嗎?你可要保重自己啊,可知你老父屍骨未寒,你若再為南鳳國殉國,可要氣煞祖宗。”
陳景的臉紅白交替,雙目憤怒,看著齊雋,:“襄王陛下,不知兔死狐悲為何意?若南鳳國亡,東齊國會安穩幾年?或者襄王陛下認為那妖孽會念你的好,讓東齊國成為她的裙下之國?”
齊雋突然沉了臉,臉色變得猙獰,輕聲譏道:“卑鄙叛臣,還敢在君王麵前談什麼兔死狐悲?北燕因何而亡,你這麼快就忘了嗎?”
陳景瑟縮了一下,柳兒突然站到了兩人中間,擋住了陳景,說道:“滾出去。”
陳景還要抗辯,柳兒回身怒視,威脅喊道:“你想違抗本宮之命?”
陳竟跪下磕頭:“臣不想要娘娘中了他的奸計,娘娘,你該不會忘了,北燕亡國,推手可是他啊?不是他將北燕大軍引致女床山嗎?”
柳兒對著陳景揮了揮手,陳景頹然起身,垂頭喪氣出去了,柳兒坐回了大帳內,看著齊雋,緩緩道:“陳景說的實在有理,而我又不願錯過此生唯一的機會,所以,隻有先委屈陛下幾天了,至於這個丫頭和孩子,就先讓他們多活幾天,給你一個麵子,放他們回儀鳳鎮。”
“好啊,我就看看儀鳳鎮外是鳳舞九天呢?還是西秦國來馬踏山河?”齊雋絲毫不以為意,“也許我還可以漁翁得利,我是不喜歡秦慕蕭那小子的。”
“好,等解決了儀鳳鎮,就請陛下兌現諾言才好。”柳兒說道。她喚衛士將豆娘和那孩子送到兩軍陣前,派人看守齊雋所在的營帳,然後,就去找陳景商議戰事,陳景見她回心轉意,又驚又喜,忙對她展開一幅陣圖,說這幅陣圖是他老父秘藏,威力無比,他近幾天已經率兵演練多次,都沒找到有效破解之法,若能陣前將秦慕蕭譏得入陣,定能將他生擒。
柳兒對兵法並不太懂,說道:“就依將軍所言。”
陳景忙去訓練士兵,布置陣勢,隻待秦慕蕭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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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娘帶著那孩子回到儀鳳鎮,秦慕蕭溫言安慰豆娘之餘當然會問及齊雋,豆娘忙將聽到的部分詳詳細細告訴了他,他不斷思索齊雋的話,與陳景一戰不可避免,但齊雋為何留在營中,真地會如他所說,他要隔岸觀火?
鳳舞九天?鳳舞九天?秦慕蕭反複咀嚼著這四個字。齊雋說這四個字是何用意?難道他是要自己用鳳舞長天陣將陳景誘入陣中,一舉殲滅?
“太子殿下,東齊的襄王陛下曾在慈恩鎮翠竹林擊殺過蕭家的殺手,而且後來還將陣中之人全部殺死,此時他提這個陣法,一定有他的用意。”豆娘突然說道。
“你是說,他會向陳景獻陣圖,然後讓我們去破?”秦慕蕭瞿然驚問。
豆娘不語,秦慕蕭心思電轉,突然跌坐在椅子上,手握成拳頭,重重擊向書案,憤恨道:“齊雋,你就是不想我好,我大開殺戒,與你有什麼好處?你以為這樣她就會離開我嗎?”
陳景布下了鳳舞長天陣,而秦慕蕭必須破解,儀鳳鎮十萬大軍若想活命,必須要知道鳳舞長天陣的解法,那麼鳳舞長天陣就會重現,燕洛雪的妖孽身份就得到了確認,若不想讓燕洛雪成為眾矢之的,隻有在破陣的同時,犧牲掉西秦國的十萬將士,而即便是秦慕蕭心狠手辣,做了這等凶狠陰損之事,燕洛雪得知真相,也會對秦慕蕭心生恐懼。
秦慕蕭狠狠道:“哼,偏不如你的意,妖孽又何妨,我也會愛若珍寶,怪不得她對你總懷有戒心,原來你更願意她被認定為妖孽。”
他起身,派人將豆娘和那孩子送離儀鳳鎮,傳令宋千裏等將官前來議事,他為他們詳細講解鳳舞長天陣的解法,告訴他們明日各帶一百人入陣,若不是鳳舞長天陣,回身即撤,務必保住性命,若是,便大膽進入,但要假意不敵,等待他率大軍入陣支援。
這一仗必極艱苦,雙方可謂勢均力敵,又都在明處,陳景既布陣,必經過操練,這是陳景的優勢,而陳景不知秦慕蕭了解此陣解法,這是陳景的劣勢;秦慕蕭之劣勢在於無論是衛兵也好,還是宋千裏這些將官也罷,都是倉促上陣,要摸索著來。
第二日,陳景親自披掛上陣前辱罵秦慕蕭,相譏之意明顯,秦慕蕭也不想再拖,索性將計就計,一揮手,五路士兵向陳景包抄過去,而陳景撥轉馬頭,奔回大營,從馬上躍起,登上高台指揮,大陣展開,如鳳飛展翅狀。
五路兵馬僅五百人衝入陣中,其餘留在陣外觀察,陣內突現昏暗迷霧,傳來廝殺聲,廝殺聲中,傳來一聲清嘯,那是宋千裏的信號,秦慕蕭一聽,大喊一聲,“入陣,活捉陳景和程心珠,捉到有賞!”帶兵殺入敵陣。
秦慕蕭熟悉鳳舞長天陣,縱馬向陳景所在的高台處衝去,秦慕蕭此舉相當危險,並不是破陣路線,他很可能被困住,但他不能讓陳景生疑,他要用自己牽住陳景的視線,那麼宋千裏他們才會將陣破得更快,而他,若得到時機,必將陳景殺掉,陳景死了,南鳳國其餘人就不會有人清楚這是鳳舞長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