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的風吹得讓人煩躁不已,岑淼就坐著家裏的走廊上,翻著生澀難懂的道書。
時間隨著時針滴滴答答走的飛快,不經意之間到了喂奶的時間。
拿出準備好的瓶子,放入奶粉,倒入開水,攪開拌勻,然後擰緊瓶蓋放入水中冷卻十五分鍾,等到溫度大約到了三十五度,拿出。
“來,小焱焱,喝奶奶……”岑淼努力控製著用自己最輕柔的聲音喚道,內心惡心的昏天暗地的。
“餘焱”是師父取得名字,說是這小家夥命中帶火,岑淼有些憂桑地想到:還有一個“燚”字是四個火呢,怎麼不取這個。
搖籃裏毫無動靜,探頭一看,裏麵的嬰兒睡的正香。
“這個孩子真是嗜睡,這麼熱的天還能睡的這麼熟。”岑淼不由的嘟囔道。然後後知後覺的吧空調開開了,罪過,罪過,自己一個築基期修士,早已不畏寒霜,那想起來開空調啊。不過,看著孩子睡那麼香,應該沒事,應該不是中暑昏過去的,吧!!
推推搖籃,一片寂靜。
再推推,依舊如此。
於是乎,岑淼忍不住伸出手來,戳了戳餘焱那光潔的額頭。
皺巴巴的肉團不安的扭了扭,然後歸於平靜。
再戳戳,皺巴巴的肉團裂開了兩條縫。兩隻烏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好像是在好奇的看著他,岑淼突然覺的有些好笑。
這麼小的孩子懂什麼?
就這樣想著,不由的再戳戳了那個小笨蛋的額頭。
出乎意料的,肉球裂開了第三條縫,那個令岑淼“終生難忘”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邊。
樓層在顫動,地麵在翻滾。
岑淼的理智有些崩潰。
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把這團軟綿綿的東西用水球術給淹了。下一秒,這個念頭就止住了,這是師父在世上的唯一血脈,他要好好活著。
於是,岑淼咬咬牙,不就是哄個孩子麼,有什麼難的?
回憶著俗世中有的母親的動作,僵硬的扯起嘴角,盡量溫柔的,笑著說:
“乖,乖,不哭啊,不哭……”
“哇……”
“不哭不哭……乖。”
“哇……”
“……”
“哇……”
小肉團那歇斯底裏的哭聲暗示著岑淼的無能,岑淼無語,徹底虛脫,最終決定,把餘焱晾在一邊,繼續看書。
不一會,那個小東西不知怎麼勾到了奶瓶子,自己在那裏吃的開心,黑眼睛都眯成了兩彎月牙。嘴裏還發出“吧咋吧咋”的響聲,表明自己吃的很開心。
年幼的餘焱很纏岑淼這個便宜哥哥。據說,有些動物的幼崽會把第一眼看見的東西當作自己的父母,無論是皮球,或者是異類的生物。
當岑淼把剛學會爬行的餘焱第十二次從身上扯下來的時候,發現這個道理同適用於餘焱。
“焱焱,到一邊去,哥哥在看書。”第十三次扯下肉團後,岑淼故作冷豔高貴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