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淼急速的行駛在茂密的叢林中,冷月如霜,地麵上投下了斑駁的樹影,一直向別墅方向奔去的忽然岑淼足尖輕點,似是一瞬間的停頓,接著又腳下生風般的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皎皎的月光灑在岑淼玉的臉上,泛出一圈瑩白的光暈。
須彌間,岑淼停在了一個幽靜的湖泊旁,緩了緩,平息著急速前進的而帶起的粗喘。
夜闌風靜瀫紋平,岑淼微微的扭過頭,臉上因劇烈運動而染上了一抹桃紅,平日裏宛然若仙的樣子,也多了一分旖旎風情,流目連波,儼然類畫。
“出來吧,”岑淼的聲音清冷,驀然轉身,桃花剪瞳中含著清冽的冷光,像是懸崖底端千年不暖的潭,“還不出來嗎?”
岑淼開始掐起法決,纖白的食指和中指微並,旋轉翻飛,殘影若花,一道平滑的水幕突然從湖泊中升起,宛如靈蛇般飛過岑淼的前身,迅速向一顆粗壯的樹木衝去。
空中突然出現一團明黃色的火焰,與水幕撞在一起,發出“嗤嗤”的聲音,四周蒙上了一層水汽,月光透過霧氣散落下來,影影綽綽間,有一個模糊的黑影一步步靠近,又是一團明黃色的火焰,猛然間向岑淼打去,岑淼卻一動也不動。火焰上身,原本應該灰飛煙滅的岑淼忽然出現在黑影背後,火焰打中的“岑淼”化作點點銀屑,在空中盤旋飛舞。
一道淩厲的鞭氣夾雜著徹骨的寒霜抽打在拿到黑影的背上,那黑影本來可以閃開的,但不知道是因為被寒氣凍住了還是別的什麼,轉身間帶著一種晦澀的停滯感。
“安樂師弟,是我。”
有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岑淼微微一怔,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那種自以為已經忘記,被人不經意間重新提起時,心中像被什麼揪了一下,忍不住一陣恍惚的滋味,隻能自己在心裏慢慢咀嚼、咽下。
安樂是師父的道號,而今,他的安樂和他的安樂一起,終究再也沒有了。
這世上知道師父道號的人少之又少,又叫師弟,那麼也隻能是師父當年大劫之後幸存的同門師兄——元嬰道境的連元道君。
岑淼和這位道君並不陌生,昔日岑淼在凡俗遊曆之時,曾經被一個練氣九層的修士得見真容,那修士之後就一直纏著岑淼,岑淼煩不勝煩,再後來,那修士竟對岑淼下了迷藥,欲行不軌之事。
岑淼當時怒火衝天,又兼年少氣盛,也不顧後果,將那修士殺了。卻未曾想到,修士身上還有一道元嬰道境的元神,給他一擊之後就放話說要追殺他,他原本想見師父一麵之後一個人獨自逃難,不願師父遭此彌天大禍。
然而,師父知道一切後,安撫的摸了摸岑淼的頭。就在跪在地上的岑淼正打算磕頭訣別的時候,師父開口說:“不用擔心,那人是我的以為同門師兄——連元道君,我去處理。”
“可是師父,若道君真不願意原諒弟子,他已是元嬰期了,我怕——”
“那也要看是什麼樣的元嬰期,就他那丹藥堆出來的境界,還奈何不了我。”
師父的語調在看向岑淼時,陡然間輕柔了下來,“放心,一切有師父。”
之後,岑淼就再也沒有聽到過連元道君的消息,他一直以為連元道君已經殞命了,隻是,這本應該已死之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還對著自己叫師父的道號。
掩下心底的疑惑,岑淼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連元。”
俄頃風吹散大霧,隻見一個模樣憨厚的男子,眉頭深鎖,中間隱隱帶著兩分戾氣,那裏是連元的樣子。
男子卻開口到:“是我,師弟,我這次來想向你要一些磨合身體和元神的丹藥或秘訣,還有我當年放在wa國的火氣靈晶,我知道是你拿的,那裏有你的法器碎片,事成之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我就不計較你,呃,當初殺掉我容器的事情。”
岑淼麵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連元見岑淼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繼續說道:“那些火氣靈晶你拿著也是無用,不如給我,當然,我也不會讓師弟你吃虧的,我這裏有一顆雲淋果,對師弟你的好處不言而喻......”